裴寂是不是太监,自己最清楚。
那日在农家小院,可是对那物的硬实可是感受了真切。
如此铿锵有力的反驳,江沅自然是想要从态度上压倒王皇后的。
她料定王皇后作为一个妇人自然不好在大殿内对一个外男评头论足。当然前提是,裴寂验完是真实男人无疑。
可江沅忽略了此刻大殿还有另一人,可以替王皇后做这些事。
“哟!皇后娘娘,您不好说,奴才替您解释。”
“老人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恭身快步走来。走到裴寂跟前,先是抬头快速打量了他一番,而后又后退志彧王帝桀的身后。
双手恭敬地抬了起来,伸在帝桀的身侧,贴心地搀扶皇上回到座上休息。
不愧是皇上身边的“老人精”,他早就察觉到皇上身体此时耗空地厉害,要不是他眼疾搀扶住,恐会有低头栽跟头的风险。
果然,帝桀没有任何犹豫地随着“老人精”回到了台阶上,斜斜地歪在龙椅上,不适地捏着眉心。
君王的一个眼神,“老人精”立马心领神会。
“沅娘娘…奴才也瞧这您身边的小太监不一般呐。”
见“老人精”的目光仍然定在裴寂身上、带着点不怀好意的上下游走,江沅很不适地挪了一步,挡在裴寂跟前。
鲛人又开始吟唱,这种只属于江沅的密语。
“沅儿…你不必为我担心,无论那太监说什么,山人自有妙计!”
“老人精惯会见风使舵,如今他向着皇后针对我,可见这是圣上的意图。”
江沅用鲛人语低声应着,那穿堂风过,吹起了江沅的衣袍,灌进一水后脊梁骨的冷汗,瑟地她抑制不住地颤抖。
“老人精”不时地为帝桀揉额,招呼小太监送来惹眼的褐色弹丸,递在君王面前。
帝桀见状忽焕了精神,快速将盘子里的药丸生吞下肚,而后又是一副酒足饭饱、飘飘欲仙的享受感。
“唔,接着说…”
彧王半眯着眼,似是那药丸带走了他一大半地怒气,此时语调轻松地继续吩咐道。
“老人精”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拂尘甩在手臂间,笑眯眯地瞧着裴寂。
“是!皇上,奴才在宫中当差几十年,没见过那么味儿重的太监。”
“老人精”走下来,在裴寂身边踱着步子,矮胖的身型不及裴寂肩膀的高度,上下打量似是觊觎某物的痴恋感显了一脸。
“皇上!您瞧瞧这太监的身板,再瞧瞧这双健硕的双腿,还有那凸显的…喉结。”
“老人精“将到喉结时居然想伸手去摸,由于高度不够,裴寂稍微闪身便避了老太监的揩油。
裴寂不耐烦地后退了几步,狭长的桃花眼盛满了怒气,望着帝桀又回望着老太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皇上…臣…奴才与沅娘娘并无越矩行为,与其在这反复辩驳,不如亲自一验。以还娘娘还有…奴才…清白。”
裴寂不适应自称奴才,几欲改口,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奈何此时的彧王早已被药丸控制了头脑,没法再独立思考任何事件,只得任由事态发展。
王皇后也坐不住了,当听见裴寂主动要去验明真身,摆明是要推翻自己对江沅的诬告。
可自己那天明明就看见二人在马车内的亲密拥吻,应是没错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江沅真的好这一口?王皇后也被自己的猜想吓着了。
如今自己像是被架上了火炉上炙烤一般。
若是不同意验身,那就坐实了自己诬告江沅。
若是同意验身,可瞧着大殿下那个小太监眼神坚定,自信满满的模样,依旧做实了自己诬告江沅。
思来想去,王皇后怎么都感觉不对劲,似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如上一次自己明明是罚了江沅在大雪地里跪一夜,可转眼就将她放了。
而且据说小丫鬟自己说,确是自己下令放了江沅。
此事真的太诡异了,容不得自己再思考,裴寂便被老太监带下去了。
江沅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同于王皇后的惶恐,自己更多时候是担忧,即便裴寂一再安慰自己,他已经想好了完全之策。
可江沅仍要为未来逃跑出宫的计划做打算了。
先回一趟武陵老家,不知道姨母是否再回来看过她的姐姐;然后再随裴寂去一趟东海,恳求他的父皇来祝福自己,虽然以前虐|杀过鲛人。但如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知道鲛皇会不会既往不咎。
还有赵凌煜,自己想着再带他去老槐树下看看,看他能否想起曾经对自己的承诺…
还有母亲…不知道母亲会否理解自己这些决定。
自己没有能力扛下复兴家族荣耀的重担,或许捕鲛人家族的秘密将会永远埋于深宫内。
正当自己是神思飘渺之时,“老人精”带着裴寂走出了偏殿,那一声汇报声迅速将自己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