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久待,一会你带我去见见那个什么赵凌煜,他问你要那封信了?”
裴寂记住了那人的名字,欺负过江沅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嗯,上次他为了要回那封信,挟持了我。好在王家贵女及时赶到,然后二人居然在那场挟持中私定了终身。想想也是觉得奇诡。”
江沅拉着裴寂坐在自己身边,将头微微靠在他肩上,安心地闭着眼。
此时,周遭静谧,唯有雨打屋檐润心田。
“沅儿,现下我真的要走了!”
裴寂左顾右盼,似是怕什么人追来,又像是怕什么人久等。
他站起身刚准备推门出去,就见屋外一人撑伞伫立在门前,清隽的脸上,一双冰眸幽暗深邃。
二人见到彼此俱是一愣,眸光相交间暗流涌动。
还是赵凌煜先开口说话了。
“沅娘娘,此番出行,没见你带这位小太监前来呢。啧…真是忠心侍主,都…追到这来了。”
“玉面阎王”歪着脑袋朝裴寂身后望了望,他今日一身紫金袍流光溢彩,目光扫向江沅,突然看好戏一般笑了。
“…赵凌煜?”
裴寂忽略了他的调侃,桃花眼微眯,走近他。
彼此身高相量,对视…墨瞳里迸发的激进情绪,电光火石般消涌…
鲛姬
裴寂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向来都是进退有度,极少愠怒。而现在…
“沅儿…你不是要下山去看那冰雕展吗?”
裴寂紧紧盯着赵凌煜,毫无情绪地转身拉着江沅,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油纸伞,侧身擦过“玉面阎王”。
赵凌煜被撞得一个闪身,却毫不在意地低头勾唇笑着。
裴寂没有犹豫,一直搂着江沅一口气下到了山下,像是要逃离无形的桎梏。
“裴寂…”
江沅抬头见着少年仍蹙着眉,不安地问道。
“我们下山再说。”
一路上裴寂神色几番变化,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直到了雪山镇口,一切都好似平静了下来,只剩下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如重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雪山镇的集会上展示着雕刻艺术家一件件晶莹剔透的冰雕作品,江沅兴奋地如同第一次吃糖的孩童,既开心又兴奋。
“裴寂,你怎么早些时候不带我来?”
从小海边长大的江沅并未见过那么多雪做的雕塑,顽皮的少女不时地东摸西看,可每每想要将两只手都放在冰上感受,却又被裴寂“无情”地拉下来。
“沅儿…莫贪凉。”
逛了一大圈,江沅有些乏了,裴寂又带她乘了一座画舫。
雪山镇的晚上,点上灯的冰雕装饰在河的两边。
煦色韶光明媚,轻霭低拢芳树。
花灯十里,繁光远缀良夜。
雪山镇的霞光河,因着有山上的温泉水自流而下,所以即便隆冬寒天也是常年潺潺。
轻舟泛上,如梦似幻。
“沅儿,别靠近赵凌煜!”
此花晨月夕,如乘彩云而登碧落,裴寂却目光沉沉地看向远方。
“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