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
“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去找皇后娘娘想想办法吧。”
江沅满身地拒绝,他俩成亲与否真与自己没甚关系,莫名担了一个“媒人”的名声,难道还要对二人负责到底?
王萱娇见江沅二次拒绝,彻底绷不住了,只见她一双杏眼微红,潋滟的明眸酝着晶莹,强忍着哽咽,一把抓住了江沅的手。
“沅姐姐,求你帮帮我吧,没有了凌煜哥哥,我活着还有甚意思?姑母那里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王家上下其实都瞧不上他,我也是知晓的,如今我能找人帮忙说情的,就只有你了。”
昔日王家贵女高高在上,贵不可攀。这会却因为一个男人放下了傲人的自尊,哭得跟一个吃不着糖的孩童一般。
江沅看着着实有些心中不落忍,遂只得点头应了下来。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江沅拿着王萱娇从皇后那里骗来的出行令牌,乘着王家那顶紫檀木软轿,“正大光明”地出宫了。
行至不过两刻钟的时辰,软轿便晃悠到了赵府门前。
江沅下了轿,掀开绛红色兜帽,拿眼仔细瞧了番五间估地大门,门栏窗幅皆推光木漆,甚是朴素。门口玉石台阶也是普通的麒麟纹饰,无甚华丽。
余下的只有两边高墙随着地势一路围下去,望不到边,倒是彰显了昔日将军府的气势夺人。
江沅不禁有些怅然,赵家一朝为臣为将,皆世代战死疆场,如今只剩赵凌煜这一根独苗,可怜可叹…
“沅娘娘…我家公子有请。”
侧门出来的小厮未让江沅等多久,似是知道她要来,便不再过多询问就请了她进去。
“沅娘娘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家公子稍迅就来。”
那小厮领着江沅左拐右拐,进了一间偏房。
江沅望着周遭的挂满了书画,正中间一张黑漆彭牙四方桌上堆满了纸砚…
唔…这里原是赵凌煜的书房。
江沅走上前看起了桌上的书画。
“白云满地江湖阔,著我逍遥自在行。”
字体遒劲有力,萧散从容,一任自有纵横跌宕之意,着实符合书画主人的气质。
江沅无聊地随意翻看,都是些赵凌煜的练笔书法,看来并非书房,只是无甚重要的消遣之地罢了。
又等了会,赵凌煜还是没来!
江沅有些沉不住气了,明知道自己来了,却还不露面,将自己晾在这到底是何意。
又摸摸胸口的那封信,江沅松懈的心又拎了起来,如今这张“保命符”她都是随身携带,既怕被人抢了,又怕被人惦记,真真忐忑不安!
刚神思飘往他殿,忽闻屋外有说话的动静。
“娘娘…请…”
门外应是有二人对话,其中声线沉沉的男声就是赵凌煜!
就在门即将被人从外推开,江沅吓得赶忙躲进屏风后面…
“娘娘…深夜来访,微臣又失远迎,还望赎罪。”
他的声线一向偏冷,在静夜中听来更像击玉般冰凉,一贯的懒散,没有丝毫的歉意。
“哼!恕罪就不必了,你不是一向讨厌那些虚伪的君臣之礼吗?”
这时女人的声音响起,盛气凌人的气势让江沅惊得差点低呼出声。
“皇后娘娘!”
…她怎么会深夜出现在此处?这太反常了。
江沅将绛红色斗篷盖住全身,抱膝蹲在屏风后面,尽量让自己融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