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女子一身罗衫,装扮也是清水芙蓉,没有什么多余的金银首饰。
但那种容光之清丽脱俗,简直前所未有。
只觉得以前书中描写的种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词放到这女人身上都不觉得突兀,和她一比,就是墨非墨,刘媛似乎都要逊色一些。
这种美仿佛高洁的雪莲,让人生出距离,又止不住要被吸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被吸引是正常,但波动了道心,说明我根基不稳,阅历不够,一味苦修果然不行。”
李乾若有所悟,别了别手,直视那女人,他参悟玄门奥妙,进展虽神速,悟性也高,但终究年纪太小,阅历不够,连女人都没有经历过,童子鸡一只,一下子见到这种祸水级别的女人,就把持不住。
这十分正常,古往今来,大德大贤,有道之士,无不是上了年纪,经历许多人生跌宕,看透了世间种种,才最终修得正果。
玄门修道有成者,百年弹指一挥,没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阅历磨练心性,根本无法摆脱生死恐怖,证道长生。
李乾参悟玄道不过短短三年,以前又是个穷山村里从不出门的秀才,阅历都来自书中,非常浅薄,证道之路刚刚起步,所以道心失衡了。
“这种障碍,修道途中还不知凡几,我当平常心视之……”李乾略一咀嚼,就不避开目光,反而直视过去,彻底击碎心魔。
那女人产生感应,看到李乾肆无忌惮的目光,也是一愣。
她生长在风月场所,虽然是清倌人,可接触的男人也多不胜数了,身份高的,皇族王子都有,大多数摄于她的容光,不敢直视,有少部分色胆包天的,又过于赤裸裸。
跟李乾这样目光的,不是没有,却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看着她就跟看一件物品,一个花瓶一样。
这种目光肯定会叫女人不舒畅,这就是女人的复杂心理。
赤裸裸,贪婪的目光没什么女人会喜欢,但要是把她们无视掉,或者看成一个花瓶,好像比第一种更加念头不痛快。
把这种不痛快压下,她微微一福,朝刘媛道:“这位定然就是刘大家吧,清嫣有礼了。”
刘媛现在是士子装扮,拱了拱手:“大家不敢称,清嫣小姐琴技无双,天姿国色,才真叫我开眼了。”
“刘姑娘真是太过谦了,能得云横兄青眼的,这世上又有几人……”墨清嫣上来颇为亲热的牵起刘媛的手:“今天清嫣办这个琴会,能邀得刘姑娘前来,不知道多么高兴……”
她就拉着刘媛往听琴阁走,一下子好像把刘媛身边的人都忘了。
“哦,李兄,你一来就把清嫣得罪了,在下也很是佩服。”
李乾一看,正是墨非墨这个风格特异的女子站在他身旁,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低声说话。
墨非墨水晶一般剔透的人儿,又和墨清嫣相交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就看出墨清嫣的心情了。
琴女容貌无双,性格孤高,在十八天女里也是头一个,脾气上来,连皇子都能吃闭门羹。
刚才李乾用一种看花瓶的眼神看她,她就还以颜色,直接无视掉他,连招呼也不打,名字也不问。
李乾低声一笑:“我本来就是个浑水摸鱼的,连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参加这个琴会纯粹是瞧个热闹。”
墨非墨古怪的看了李乾一眼,抿嘴一笑:“有意思,有意思,我那些姐妹都说我怪,我看今天碰到个比我还怪的,李兄,这堂会上,王孙士子,个个都不肯落人后,倒是你,来就自曝其短,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懂琴似的。”
墨非墨也是个妙人。
觉得李乾有些意思,就带着他四处转悠起来。
只有那韩利,两个天女,一个拉着刘媛走了,一个拉着李乾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十分尴尬,好在他也是圈子里的人,打个哈哈,面不改色往一堆认识的士子走去,心里是憋得要爆炸了。
李乾墨非墨并肩而行,边走边谈,十分随意,不过,很多刺目的眼光就不住在他们身上打圈。
墨非墨同样是十八天女之一,容貌比墨清嫣虽是略逊,却也是祸国殃民的那类,她性格又开朗健谈,不像琴女那般孤傲难接触。
士子圈里的追逐者未必比琴女少了。
李乾这个面生的士子,和书女相伴而行,亲切交谈,必然遭嫉。
很快不少士子就凑上去,明着打招呼,其实借机探听李乾身份。
一听李乾只是个秀才。
这些士子顿时就隐隐流露出高傲,不屑的神态来,想想也是,他们一个个士子圈里出类拔萃的人物,有的出身显赫,有的才气斐然,最差也是举人身份。
一个小小的秀才,在李家村,是百年一遇,到东阳城,也还可以亮亮身份,但一到这俱州第一府,才子佳人云集的烟陇江上,简直是小蚂蚁,毫不起眼。
“李秀才,你能得到清嫣小姐的请柬,想必精通琴义,琴技无双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