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四哥府上的姐姐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四王妃的嘴角抿出了一丝深深的哀伤:“说来,只是因为在妹妹进宫后,王爷新纳的一个妾,与妹妹却有五分的相似。”
清雅听到这里,瞬间明白了。她却不想怪她们,因为她感受得到作为女人的悲哀。她们能够忍受面前的敌人,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得去试探她们认为的却永远成为不了敌人的敌人。清雅的手又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自己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女子吗?
“妹妹,姐姐见了你,才知道,原来夫妻还可以是如此。姐姐是没有那个福气了,看到你的幸福,还觉得,这个皇家,或许会有一些不同。姐姐叨扰了这许久,也该告辞了。”四王妃站了起来。
清雅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却觉得心里突然间就云淡风轻了。她抬起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笑容:“姐姐,恕妹妹不远送了。若是你真心疼妹妹,妹妹倒要向姐姐讨个喜头。姐姐可否给这未来的侄儿缝件衣裳?”清雅的眼里全是清澈,从第一眼看见四王妃,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的性格,温婉柔和。
四王妃一怔,一圈感动从心底升起,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清雅的手,动容得点了点头:“姐姐知道了。”说罢,她松开了清雅的手,往外走去。
清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感觉有一个什么放下了。她现在只是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有一个说话的人。至于她们之前想的做的,她管不了也顾不了了。
一个人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却还愣着神,伸出手去从托盘上拿那碗每日都要喝的安胎药。手刚伸出去,就被紧紧得握住了。她回头一看,却见寒溟端着药,抓着她的手,眉心皱在了一起:“在想什么呢?也不看东西就拿,把手给烫到了。”
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得看了看他,轻轻道:“今日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寒溟松开了她的手,身子一侧,坐在了榻边,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端了起来,熟练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了清雅的嘴边,笑着说道:“今日已经准备完毕了,还等着礼部拟好最后的单子,就好确定谁去迎接。”
清雅喝下了那口药,见他又舀了一勺,忍不住说道:“寒溟,我自己来吧。这虽躺着,还是能自己动手的。”
寒溟脸上的笑捉狭了些,他又将那勺药放到了她的唇边:“怎么这么久了,我服侍的水平还是没有长进啊?”
清雅脸一红,只得低下头去轻轻喝过了那药,半晌她说道:“你那么忙,这些事不必亲自动手。”
寒溟微微一笑,却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勺接一勺得喂着她。待到整碗药喝完了后,他用手绢给清雅轻轻擦着嘴角,然后仔细看了看她的气色:“果真好多了。”
清雅捉住了他的手,眼睛望着他,说道:“那日的事,我没有介怀。现在他们也很注意了,你不必如此的。”
寒溟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我知道。只是,只有自己动手我才放心。不想要你,再因为我而出什么事。”
清雅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心仿佛缱绻成了一片粘粘的蜜糖,她慢慢得松开了手。寒溟继续用绢子拭去她嘴角的药渍。
房内变得安静极了。寒溟拭完就将那绢子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清雅见此,红了脸说道:“这绢子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寒溟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将她揽到了怀里她的身上熟悉的味道传来,他闭上了眼,才觉得那些烦乱平静了些可是,越安心,为什么却越有一些不安在蠢蠢欲动
金色的旗帜飘扬着,寒溟站在了朝堂前那白玉石铺成的广阔的平台上,静静得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身旁的礼官上前来,弯下了身子,恭敬得问道: “太子,这还有些时候,要不要先进殿内休息一会儿”
寒溟没有说话,半晌,他才慢慢得启了口: “你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本宫就在这里等候吧”
礼官本想借机讨好一下寒溟,听了这话,却是涨红了脸,讪讪得退下了
一阵风起,带着滚滚热浪寒溟用手搭在了额头,看了看远方那湛蓝的天空:又是初夏了他将手放在了身侧,掖在了袖里,没人看到,那手掌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泛出根根青筋他在等,等那个人的到来,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另一只手,却伸到了怀里,触摸到了那方柔软的手绢,他的心却一松,无论怎样,栩廉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而现在,她是他的妻他不介意她以前是别人的王妃,可是他不愿意就此放手,他也放不下了
“报”一个禁军首领跪到了他的面前, “禀太子,周大人已经迎接到了沉国的使者,正往这边过来”
“知道了”寒溟伸出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让他起来
首领对寒溟的动作有些惊讶寒溟朝他笑了笑,收回了手,又负在了身后,淡淡得道: “你下去吧”
首领便弯了弯腰,退到了一边他身后挡着的阳光又一次得撒在了他的眼里,有些刺眼,却让他的视野更加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