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溟听到母后的笑,抬起头来,心里仿佛针扎一样的痛可是他不后悔,这样的话,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清雅抬起了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突然觉得,她的泪,是那么无助自己的心仿佛柔软了起来
“那你呢?若有一天,你和溟儿只能活一个,你会如何?”皇后停止了笑,用手绢沾了沾眼角
清雅看了看寒溟的侧脸,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舍弃自己”
“很好!”皇后娘娘的手一拍旁边的小几,看着两人: “记得你们说过的话!若有一天,你们必须要踩在本宫的尸骨上过去,不要犹豫”
清雅感到寒溟握着自己的手颤了颤,然后自己的身子被他牵着也磕下了头去,他的声音洪亮得说着: “是,溟儿绝不敢望”
“像真像!”一直默不作声的贤妃突然开了口她的眼光在这两人的身上不断得转着,最后,一抹奇异的笑绽放在了她的唇边,看起来,跟淑妃更有几分相似
寒溟拉着清雅站了起来,看向她皇后仿佛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
一个瘸着腿的人影出现在了贤妃的身后,端上了一个托盘,盘里有四杯茶其中两杯换过了皇后和贤妃的,另外两杯,放在了她们对面的两张空着的椅子中间的小几上然后,她又拖着瘸了的腿,回到了贤妃的身边立着。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里的诧异,贤妃淡淡一笑: “嬷嬷,你帮我看看,这太子妃,是不是像一个人?”
清雅的心咯噔一跳,她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清雅,那眼光仿佛透过了她看到了谁这样熟悉的目光,清雅不会忘记,因为淑妃看她的时候,就曾有过
“主子”嬷嬷只是轻轻唤了这么一声,就垂下了头,依着礼站着
清雅的心突然平静了越接近真实,她越觉得,什么都平静了她就这样看着贤妃,想看看她到底会说什么
“卿心,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啊”贤妃突然表情哀伤得说道
皇后娘娘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皮子抬了抬,然后又是面无表情的
嬷嬷也没有再说什么
清雅的身子往后歪了歪,仿佛脚下被绊了一下母亲的名字,除了父亲和淑妃,她从来没听到第三个人叫过
“你母亲,还好吗?”贤妃突然问道,随即又淡淡一笑, “十多年了,连你都这么大了”她的眼里带着些期盼,想听到卿心更多的消息
“妾身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清雅的眼底一片晶莹
贤妃眼里的光顿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清雅: “你说卿心她怎么了?”
“我娘她,很早就过世了”清雅也没有再用那些称呼,这声娘,是她心底一直蠢蠢欲动的温暖
“那菁菁呢?”贤妃的话里更加急迫的期待,见清雅有些疑惑的目光,她又补充了一句, “听闻,当时她是才人”
清雅低着头,淑妃的面容又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咬着牙,将那张脸驱出了她的脑海,低低得说道: “她一直是淑妃,直到先皇去世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并不知道淑妃和栩廉在一起
“哦。”贤妃的心有些放下了,随即她又问道, “那你的娘,是怎么过世的?”
清雅盯着她,一字一顿得说: “我亲眼见到,淑妃给我娘一个瓶子当晚,我娘就在房内……身边,放着那个瓶子”清雅终于说出口了。虽然当时她只有几岁,可是,若不是好奇跟踪淑妃,她也不会看到那一幕天意啊!
贤妃的眼睛倏得睁大了,她一下子直起了腰来: “不可能,当初去大月,是她拼了命,才将你母亲救出来,怎么可能……”
清雅的眼里盛满了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寒溟看着她,从她的手中扯过手绢,一点一点得给她擦着那满颊的泪,不多时,一张绢子就已经都润透了
贤妃看到这副景象,那不相信的话,却怎么也再也说不出口了清雅,那个如她母亲一样淡漠的性子,又怎么会信口开河呢?她的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儿时的豆蔻年华,到如今,竟已是山水重重,阴阳相隔了吗?她用力得睁开眼,却也有一行泪,清清淡淡得飘落下来
清雅的伤心让支撑的力量都完全失去了,她身子一晃,寒溟连忙扶住了她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第一次发现,他好象触碰到了她的内心
一个转头,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母亲突然之间,他心里升起了一个感觉为什么,她可以用娘亲的身份来威胁自己,而清雅却如此深痛得怀念着娘亲娘亲,本应是最温暖的字眼,为何,在当场的人,都感觉不到他感到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手紧紧的攥着那张手绢,仿佛要将它揉碎般
清雅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抬起眼眸,用黯淡无光的目光看着贤妃,用了莫大的勇气,走到了她的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娘娘,请您告诉我,我的娘亲以前的事迹还有,她……”
门外突然涌入了一股冷风,清雅冷得打了个寒颤,她的眸子却依旧那么坚持得看着贤妃,充满了期待
寒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