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的光,为什么感觉到眼角都被它的光亮给刺得湿润了呢,凉凉的,是什么在滑过她的脸颊,慢慢得划入她的嘴角,有点咸,有点涩好冷好冷
清雅看着另一个身影朝她走近,心开始骤然冷缩着她躲着那人俯下的身子,嘴里嘤嘤得哭泣和着那稍微有些喘的呼吸,恐惧慢慢占据了她的心头
“公主”来人的一双凤目,正定定得看着她,双手却没有停下动作,将她衣裳拉好后,正在迅速帮她解着手上的绳子。
那熟悉的嗓音让清雅的身子僵住了她看着他,有些诧异:“欧阳公子?”
来人轻轻将她手腕上的最后一圈绳子挑落,然后低声说道:“是我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
手瞬间被松开了,那冰冻的血液又重新流淌了起来手腕处的一阵麻痛感,让她的思绪慢慢得回到了脑里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不能走”
“为什么?”正在帮她解脚踝的绳子的欧阳回过头来,眼里有着一丝疑问
清雅咬着下唇,微微侧开头,一句话不说
“公主……”欧阳似乎听到了什么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他一下子将清雅拦腰给揽在腋下,足下一点,身子朝帐篷外奔去清雅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却已经到了帐篷的外面,身子轻飘飘得随着他在帐篷的边沿处起起落落她想停下,可是张口却只是倒灌进来的风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却只看见一片红,手紧紧得攥着欧阳的衣角
脚下终于又踏上了坚实的土地,清雅的身子被稳当得放在了地上她睁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那军营的火光已经有些模糊她吃了一惊,抬起头,对上那双凤目:“欧阳公子”
“望公主恕罪,只是情况危急”欧阳揖了一礼,低了低头
她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叹了口气:“欧阳公子,秋霜可好?”
欧阳抬起头,目光炯炯:“队伍在镜州等候,我带了些人出来找公主通过打听发现了一伙强盗劫了公主终于有日我发现了那伙强盗的踪迹,却发现他们已入了沉国军队我一路追踪至此这才发现公主果然在此”
“欧阳公子,有劳你”清雅敛起了裙裾,盈盈下拜
“公主言重了还是先回到镜州再说吧”欧阳的目光一直往清雅的背后望去,在观察是否有人靠近
清雅退后一步,心下恻然:“欧阳公子,我有一事相问除夕那日,二哥可曾入宫?”
欧阳有些错愕,他沉吟了半晌:“除夕那日,我与方兄一同进宫的但是那日,方兄说有些酒意,要一个人透透气我便一人去了那小屋,遇见了公主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晓”
苍白一点一点爬上了清雅的脸,她的影子有些凌乱:“原来,原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留一丝余音
“公主,过去的事情都已是定局,现下,公主还是离开此地要紧,毕竟这是沉国国土”欧阳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要回军营”清雅猛然抬起的眼里两簇火,仿佛将她自己焚透了
欧阳的眉一锁:“公主你,真的不管不顾了吗?”
清雅声音平静:“我要管谁要顾谁?那里面的是……”她突然住了口,一双星眸在她的脑海里,有些模糊了
一封密函递到她的眼前,她抬起头看着欧阳沉静的脸,声音有些苍白:“这是……”
“皇上的密旨”欧阳的声音沉稳道他将手又往前面送了一送
那两簇火焰在她的眼里摇晃了一下,她伸出手,拿过那密函突然感到一小片光亮照亮了她的面容她抬头看看欧阳手里的火折子,慢慢打开了密函
啪的一声,那密函掉在了地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时候送来的?”
“公主失踪的第三天”欧阳慢慢蹲下身子,拾起了密函
清雅说道:“你看过了?”
“是的,事态紧急,公主当时下落不明……”欧阳的声音有些不忍
“他要怎样?已经如此田地了,还要达到怎样的结果他才甘心?”她眼里的光完全熄灭了,“都是真的,真的……”欣恬那股子香气好象一直萦绕在她身上,紧紧箍着她
欧阳看着她的泫然:“方兄,现在下落不明,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至于静妃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未必那么凶险”
孩子,又是孩子!她的心下一片惨淡无辜的孩子,她要保全方家的血脉,她只能选择离开,只有这样,不是吗?她转过身子,淡淡得道:“走吧,秋霜该担心了”
今儿,还是中秋啊她抬起头来看着那边缘模糊的圆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是对她来说,除了离,只有缺
背后传来一阵破风的声音,她的影子瞬间明晰了起来,另一个影子重叠在她的影子上想是身后有人带了火把身后欧阳的声音如洪钟般:“来人是谁?”
“快交出谋害我们王妃的凶手!”声音有些陌生,她的心里松了口气,却隐隐有些失落
欧阳的声音有些金属般的质感:“阁下,她并非什么凶手而且她的身份,对我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