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廉懒洋洋得靠着圈椅里,看着面前坐着的人手上拨弄着一串佛珠,手指轻轻抚o着那光滑,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香味萦绕在他的周围
来人微微一笑,他看着栩廉,慢慢得开口:“王爷,皇上的意思我想您应该已经了解了”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玉石般的嗡鸣,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有些许薄凉的感觉栩廉看着他,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他的星目里一抹捉狭的光一闪:“若是我不了解又如何?”
帐篷的帘子在那一瞬间被掀开,小石子吃了一惊,正要伸手去拦,却看到军师捋着胡须面色沉稳得往里面走着小石子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连忙侧过身子,将他迎进来军师藏青色的衣裳一闪,一阵风拂过小石子的脸,他感到自己紧张的手心里的汗慢慢被凝固了,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一点点
“参见将军”军师弯下腰给栩廉行礼使臣看着军师,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他垂下了眼帘,再抬起,看着栩廉,语气没有丝毫改变:“皇上说,王爷一定能懂得他的意思”
栩廉看了看他,冲军师招了招手,脸上的神色平静如往常军师走上前去,栩廉坐直了身体,递给军师一封奏折,淡淡说了一句:“军师你来看看这所谓的意思”
军师打开那份奏折,一个字一个字得看下去,他面上的表情隐隐带有青色,然后他啪得一声将奏折合上,抬起头看着使臣,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压力:“这可真是大月的明君啊?”
使臣看着他,然后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望王爷好好考虑一下微臣告退”他转身朝着帐篷外走去走到帘子前,看了发怔的小石子一眼,然后自己伸手掀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一丝紧张的气氛在帐篷里游移着小石子看了看栩廉又看了看军师,暗暗得吞了一口口水,心里焦急却又没有办法
栩廉站了起来,绕着案几走了几步,突然他将手上的佛珠一甩,脚一踢,案几随之翻倒他一拳打在案几上面,却磕到了那桌棱他顾不上疼痛,抬起头,看着军师:“你说,我这口气能忍吗?”
军师看着他,眼睛里平静如水,却终究闪过一丝不忍,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王爷,他在朝中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了”
“他是怎么爬上去的谁不知道?那些朝臣还不是见风使舵我倒是想看看。我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会怎么样”栩廉的眸子里闪着阴冷,他整张脸上仿佛冰冻一般小石子一哆嗦,觉得寒气直往上冒王爷多久没这样生气了?
这样的王爷,除了那一次,还有什么,会激起他的盛怒
军师抱了个拳,然后欠了欠身子,他的语气中肯:“王爷,他是笃定您不会接受啊”
栩廉听到这话,看着军师,脸上的阴沉慢慢褪去,他长吁了一口气,眼睛里又恢复了平静他招手让小石子上来将案几给扶起来。然后自己走回圈椅旁,盯着军师,说道:“那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军师抬起头来,看着栩廉清明的眼,笑了笑:“王爷,您已经有了决断了草民不须多言”
栩廉轻声笑了起来军师弯下腰,拾起那份奏折,郑重得呈给栩廉,重重点了下头
小石子有些不解,不过看到两人坚毅的神色,心里也不禁放下了那块大石头
夜幕降临了一堆一堆的篝火映红了巡夜的士兵的脸,绵绵的细雨偶有一两丝飘进了那些火堆里,却只听见木柴噼啪两声,火反而燃得更旺了
有人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后换下班的士兵打着哈欠往营帐走去几条黑影倏得一声窜过几顶帐篷的顶,几个士兵突然间看到了,纷纷嚷了起来:“有刺客”
整个营帐突然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士兵们举着火把,大声吵嚷着一个巡夜的副将半跪在主帅的帐门口,高声说道:“将军,有刺客”
帐篷里面哗得一声,杯子碎掉的声音帐篷外的副将不禁心里一阵惊讶,将军很少发这样大的火半晌,栩廉带着冷笑的声音传出来:“这就是皇上所谓的体恤吗?只怕,本王还没有回到京城,就凶多吉少了”
帐篷里的使臣说了一句什么,外面的人没有听清楚只看到帘子突然被掀开,小石子沉声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多派些人巡逻”
副将点点头,回身带着兵士们退下小石子放下帘子,走回帐篷烛火在这帘子的一起一放中有些摇曳,差点熄灭了明暗的光在使臣的脸上投了淡漠的阴影,他冷笑了一声:“王爷此举,不甚明智啊如此明显的嫁祸,就是王爷迁怒于微臣的缘由吗?”他的声音配合着烛火的光,显得有些阴森
栩廉没有开口,只是表情平静得看着他烛火渐渐回复了之前的明亮整个帐篷也仿佛被一层温暖给笼罩了
使臣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笑了笑:“王爷,您何必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他站了起来,“微臣人微言轻不重要,可是王爷的命,怕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吧”栩廉看着他,正要开口帐篷外一阵惊叹:“这是什么?好大的烟花”
使臣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栩廉的心一沉,他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帘子刷得一下被拉起来军师略带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