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靖王死不了,也要重创靖王,让靖王明白在江南这一片,谁才是说得算的人。”
赵家家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策划的话,靖王并非不可战胜,当年他带给我们的屈辱…”
“哦,赵伯父说得是您跪在靖王马前献上传家宝的屈辱?还是你把你的夫人昔日江南第一命妇送去给皇上享用?
我听说你还在外面为皇上守夜来着,口口声声说复国,呵呵,你怕是忘了,你带着人一个个在宫女太监中查找南朝皇族的嘴脸了。
当年,靖王在你面前跃马而过,坐在你家祠堂中,静静看着你亲手斩杀南朝公主的儿女,你怎么没想着愤死一搏?怎么不敢说靖王只配你家的洗脚婢?
你为了苟活,连靖王洗脚水都肯喝吧。”
萧悠眸子锋利,继续嘲讽道:“我们不说这些往事,让你赵家继续位列士族,掌一番势力,并不等于我就把你当成个人!”
“你……你……懂什么,我那是……”赵家家主面红耳赤,脸上如同被剥皮一般难堪,“当年丢掉的尊严体面,我……我要一件一件找回来。”
“找得回来吗?!不过是你的妄想而已。”萧悠慢条斯理说道:“既然已经趴在地上当狗,你就该做一只好狗,别想着再站起来当人,若是你还有骨气,就该学着徐家……学一学盛阳郡主。”
“盛阳郡主她才是南朝的罪人,徐家也是,都该死!”
“当年算计徐家,蛊惑末帝对徐家满门抄斩的主谋,你算是一个。”萧悠看了一眼不在意的田家家主,“徐家倒了,你赵家多出几个带兵的将领,末帝把最后护国精锐交给你。
结果可是很好啊,被靖王冲得七零八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不做噩梦,怎么不怕漂浮在长江上的忠臣义士来找你报仇?!”
赵家家主嘴唇干裂,手臂不由得颤抖。
亏心事做多了,怕鬼怕黑,晚上他都需要点一百根蜡烛照明。
每年花在请法师驱邪上的银子极多,他族中一直不停死人。
孩子不是生下来是死胎,就是体弱多病。
“萧悠,住口!”齐公开口制止,“你别忘了,赵公是你长辈,我们一直支持你伯父……”
“伯父位列首辅少不了诸位的支持,伯父得了你们的支持,不也没少回报你们吗?”
萧悠起身弹了弹宽大的袖口,“我是看在你们的面子,被伯父强压头叫过他一声伯父。
我不知谁给他的勇气敢看不起靖王,不过,你们按照他的建议,我代替伯父退出这个所谓的士族联盟。”
“太可笑了,直到现在还有人认为靖王容易对付?你咋不上天去呢?诸位都好好想一想,南朝以倾国之力没打过十八岁的穆阳。
如今靖王二十二岁了,赵家哪来的自信瞧不起靖王。
别忘了,当年率兵灭国时,靖王带着他的风林火山压住了南朝皇族的供奉,南朝几个大宗师没一个敢现身!
在疆场上,南朝输了,在高端战力上,南朝同样一败涂地。
你们不会还相信没了武道根基的靖王如同废人,不敢同宗师镜抗衡吧。
不会以为当年灭国时,宗师不肯现身是因为上苍选了皇上,他们口口声声说天意难违。”
齐公等人:“……”
赵家家主额头冒出冷汗,固执说道:“不一定,五年前穆阳不可敌,立国之后他沉醉美人乡……皇上同勋贵不也被我们权色收买,磨灭了志气,只想享乐。”
“去年,靖王殿下带兵收复西南,锦城一战天下惊,他很快攻破了锦城同山城。
当年长江天险没能阻止他,如今川蜀更为艰难的地形同样无法阻止靖王。”
萧悠摇摇头,叹息:“你们还有信心战胜二十二岁的靖王吗?”
“不,不是说,川蜀收复是大皇子穆晨的功劳,是大皇子勾引了川蜀王女儿……”
“吴伯父,市井八卦听听就行了。”萧悠截断吴家家主的话。
“啊,啊,你是说靖王灭了川蜀王。”
吴公并未恼怒,扶着自己双下巴,说道:“我还是老老实实迎接靖王为好,送钱送珍宝,还是讨好靖王妃,都可算我一份。
我可以多出一些银子,行刺靖王,对靖王不利的事,我断然不会加入其中。
南朝遗族也好,圣主也罢。他们很难成事,你们知道我爱做生意,吕不韦能做到奇货可居,是他眼光好,我不如他太多。
不少人都趁着国难战乱发大财,把生意做大,我不喜欢做那样的事。
每年祭祖,我只求阖家安康,去寺庙里烧香拜佛,我只求国泰民安。”
萧悠意外看着吴家家主,被人轻视被人为士族之耻辱的人也有自己的胸襟同气魄。
国泰民安——多美好的事。
萧悠返回江南之前,见了……嗯,瞒着大伯父见了云默。
不能说完全瞒着大伯父,以大伯父萧首辅的老辣岂会不知他同云默有些许香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