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太子。
倘若他知道会打伤靖王,哪怕被杨皇后的目光刺穿,也不想过来……毕竟他该怎么同鬼谷子的传人交代?!
显然黑衣人并不知道当代的鬼谷子传人是靖王,否则他更后悔这次伤到靖王。
但是他同样不知自己敬畏的人是闵王穆地主,以前穆地主在江湖行走,都是带着一张金色面具,很少出手比试。
一旦带着金色面具的他动手,便是血雨腥风。
高品高手难逃他的打击。
屋中,皇上对进来复命的黑衣人说道,“状况如何?”
黑衣人恭敬中带着一分倨傲,“回皇上的话,靖王受赏,我去迟了,太子已经杀了穆凰舞,江美人的脸被靖王毁了,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
杨皇后抚掌道:“毁得好,阿阳做得好,恶有恶报,她活着才是报应,总算是穆阳做了一件让本宫高兴的事。”
“阿阳又不是为你毁了江氏的容?”皇上阴阳怪气,杨皇后脸色顿时冷了下去,“不用你提醒本宫,阿阳是为万氏,甚至为你灭口,唯独不会为本宫!”
皇上顿时心情愉悦上几分,皱眉问道:“朕不是叮嘱过你,不可伤到阿阳?他没有内劲护身,哪能承受你一掌?
来人,派太医去给阿阳看诊,万不可大意。”
“是,陛下。”
郭太监小跑出门去叫太医,皇上虽然不好训斥半步宗师冒失伤到穆阳,但话里话外的责怪并不少,提醒黑衣人们要多注意一些。
穆晨由支撑起拐杖步履艰难迈入门,完全没有去杀江氏母女的气势,他在门口听到一切后,止不住心头反酸。
强行忍下不可嫉妒阿阳。
皇上抬眼看到穆晨,有一瞬的羞愤。
羞在于父子同行,彼此见到对放浪形骸的一幕。
愤在于穆晨敢于杀了穆凰舞,却没有做到底,让江氏活了下去,倘若穆晨把这对母女都杀了,皇上生气是生气,但欣慰穆晨的果敢,积极善后。
手段简单粗暴,还算有用。
偏偏穆晨只杀了穆凰舞,留下江氏……当然皇上还需要江氏的身体,毕竟他总觉得江氏的身子对自己的病情有用!
“阿爹。”穆晨眼圈微红,更咽道:“儿子又做错了,不该来看望女侯。”
“你只错在这一处?还是你只看到了这一处错误?”
“……”
皇上看着穆晨,摇摇头,”罢了,始终是朕强求你做不喜欢,你又掌握不住的事,阿晨,朕给你三日功夫,三日后,你离开京城去川蜀,带着你侧妃,许是她能在川蜀帮到你。
朕会给川蜀的官员一道圣旨,令他们辅佐于你,朕给你的侍卫,你一并带着去,保你平安。
没有阿阳为你出谋划策,你行事多加几分思虑,朕不求你面面俱到,总不能再被人轻易被人算计了。”
“阿爹……”
“朕累了,阿晨,朕给过你机会,一次又一次,你没有一次让朕满意,你是朕的儿子。”
皇上停顿了片刻,说道:“不羡,你去拿朕的起居注来,把朕这段话写在起居注上,朕要让后世人明白,朕对阿晨疼爱看重,从未想过把太子当做磨刀石或是靶子。
他不适合做太子,朕保他在外封疆,享一世太平。”
云默拱手道,“您尽管说,臣记得住,等臣子回去再写到起居注上,拿给皇上龙目御览。”
“龙目?!”皇上苦涩道:“老子就是个寻常人,运气好的常人罢了,没长看透一切的龙目,不羡大可不必奉承朕。”
穆晨扔到拐杖,跪倒在地,“阿爹,我不离开您,您可以废了我,不让儿子当太子,但儿子想……想陪着您。”
他跪爬了几步,崩裂的腿伤流出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皇上眸光深邃,隐隐透着几分心疼。
穆晨爬到了皇上身边,扶着皇上的大腿哭道:“阿爹,儿子真不能离开您,宁可死了……”
“胡说!”皇上忍着心痛,面色严肃,语气生硬道:“阿晨,朕的命令你不听了?这就是你的孝道?
你烂泥扶不上墙,朕除了你这个儿子之外,还有魏王赵王,朕给不了他们如给你一般多的机会,朕不愿在忽略他们的努力。
处理邢狱上你比不过魏王,结交使用朝臣你不如赵王,朕本想着你能让你的弟弟们臣服,一心一意辅佐你,朕也不算白看重你一场。
今日的事,你到底是不是知情?”皇上眸子锋利,透着无情冷漠,“朕知你前几日同穆凰舞打得火热,她对女侯下毒,对朕下毒,你知道此事,是不忠不孝。
不知穆凰舞下毒之事,是你糊涂,察觉不到危险,连穆凰舞都能骗过你。
朕怎么放心把江山社稷交给你?朕不想没过几年,朕的坟墓被乱军刨了,朕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不说传个万代,起码要传承二百年。”
“阿爹……”穆晨张口解释。
“算了,朕不想听你解释同借口,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