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云默咳嗽两声,说道:“我没点头呢,靖王先不要发誓保证,我女儿不嫁给靖王,也没人敢欺负她。
薇丫头聪慧,她最不该早嫁,多留两年可继承我的衣钵,有可能在朝廷上真正出现一位女官……”
姜氏道:“薇薇不喜欢那套,她不做女将军,不做女官,她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全看她自己,不羡答应过我,不会勉强她去做不喜欢的事。”
“我女儿没那么大野心,也没想过改变什么。”
姜氏眉眼柔和,语调中却显出一抹锋利,“我给她最宝贵的不是嫁妆,而是保证她想要过的生活!”
云默摸了摸鼻子,不敢大声说话,小声嘀咕:”我不是可惜薇丫头的天赋嘛。”
云戎已经是穆阳铁杆儿,张口帮穆阳:
“我爹听姜姨的,他在外是朝中重臣,对姜姨百依百顺,外人说他惧内,并没有错。”
“儿子劝您一句,这门亲事您认下吧,别再为难您未来女婿,别想着再多留妹妹两年,继承衣钵。
您所珍惜的,我看不上,大妹妹看不上薇妹妹同样不喜欢。”
云戎皮皮笑道:“您以后多收几个学生继承衣钵,横竖我们家——”
“哥哥,父亲还可以指望姜姨肚子里的小弟弟啊。”
云爱坐在姜氏身边,笑逐颜开,“父亲还有两次机会呢,大夫说姜姨怀得双胎。”
云爱特意多看姜氏突起的肚子几眼,“真希望是龙凤胎,弟弟妹妹我都喜欢。”
姜氏被云爱等人盯得有些头皮发麻,自从确定怀得是双胎之后,她就成了家里的镇宅之宝,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
姜氏怀云薇时,虽然丈夫也疼她护她,终究不如云默。
她曾经暗暗说过,不能去比较,否定前夫对自己的爱重,但是女人心,连女人自己都把握住。
总是下意识去比较,何况云默又是她真心喜爱的丈夫。
云默对她好,她对云默也不差,即便怀孕反应很大,怀着双胞胎也很辛苦,姜氏甘之若饴,给心悦的丈夫延续血脉让她很满足。
云默眸光放柔和,不再把穆阳当作抢自己女儿的臭小子了。
穆地主上下看了看姜氏,又看了看云默,最近推演命格八卦习惯了,他不自觉暗暗照着他们夫妻的面相推算子女缘分……
穆地主本打算随便算了算,他眼睛越睁越大,掐手指越来越快,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汗水,怎么可能?!
“闽王殿下身体不适?”云默询问道:“您出了不少的汗?您这是在给谁推算?薇丫头同靖王婚事不顺?”
“不,不,不是。”
穆地主擦了擦额头的汗,尴尬笑道:“我学艺不精,算大不准,云大人同姜夫人都是极富极贵的命格。
两位结合本该是龙凤呈祥,如今姜夫人怀有身孕……两位以后纵有小坎坷,也会一跃而过。”
穆阳出面说道:“天心最慈,总留给世人一线生计,推演命格运数本就是未来数万种可能之一。
您不必太过执着推算结果,您该知道,人定胜天。
您无法推算身边至亲,您再看看云戎他们,是不是也有所不同?还有朝议郎慕大人——”
慕老头尽量不去看穆地主,往日他是非主位不做的。
今日挑了角落坐着,只为观云薇定亲,他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穆地主给他来个意外重逢的惊喜。
对从小养大的穆地主,慕老头太清楚这个混小子每每都仿佛没长心似得来个意外之举。
“朝议郎,为皇上找出这个名誉官职封赏给……”穆地主卡壳半晌,低声说了一句:“慕伯父。”
彼此之间的尴尬已经能让云薇原地扣出三室一厅来。
“皇上厚爱,封赏我爹,我对皇上唯有尽忠已报,不敢因私情耽搁国事。”
云默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皇上赏家父,比提升我官职更让我感激,我一直希望能给我爹长脸,让他以子为荣,得儿子荫封。”
“朝议郎虽虚衔,不上朝不议政,却是正经的文官体系,在百官之列,为文官所认可,我爹即便见到一二品大员,无需再行跪拜礼。”
云默笑道:“往后他出门吹嘘儿子如何孝顺,如何给他长脸,也更有依据,不怕旁人反驳。”
穆地主暗暗掐算了半晌,摇头道:“果然,舅……不是,慕伯父的命格也变了。”
他满心欢心并站起身来,拱手对朝议郎行礼:
“虽然我只是算出未来几种可能之一,不过您放心,以后您有得是儿孙福可享。儿子孝顺且官运极好,朝议郎的官职并非您仕途的顶点。
您放弃掉的东西,迟早有一日能加倍拿回来。”
慕老头笑得只见牙不见眼,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吃米:
“嗯,有不羡,我也不求什么了,以前你不肯给我算,嘿嘿,咱们现在成了姻亲反而能算了。
我过得很好,起码能再活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