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缠为荣,你还能给他带来什么?你们这对夫妻就是累赘!”
安国公按了按面具,说道:“欺负你挚友的老父亲,你道德吗?不识字怎么了?我告诉不羡,你欺负我!”
老太太哼了一声,“老头子可不没说假话,就你——阉割干净了,也伺候不了太后娘娘。”
名二公子着实无力同这对乡野村夫计较,听到外面来宾身份越来越高,他心似长了草一般,尤其是礼部尚书都到了,更不愿意再耽搁了,快步走到喜堂先去拜见。
礼部尚书十有八九是本科会试的主考。
云戎同云爱也有任务在身,跑去款待年轻人,云爱自觉承担起接待命妇的任务,被命妇们拉着问东问西,打听她是否喜欢姜夫人。
云爱觉得满头珠翠,品妆大扮的命妇们虚伪极了,说着恭喜的话,总是暗示云爱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对后娘可要多几分恭敬,更少不了警惕。
“你少说几句,仔细没受礼就被人看出你的身份。”
安国公仔细查看面具是否妥当,“名二有的是机会收拾,不在这一刻。”
老太太理了理安国公的衣领,不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你挑起来的吗?
我告诉你,这次露馅,让我没看到儿媳妇拜父母,我饶不了你。”
毕竟姜氏以儿媳妇拜得可是她!
她有十足的资本去嘲笑女侯。
“你听到了吗?刘次辅那头倔驴也来了?金太傅派了儿子前来贺喜。
六部侍郎几乎全到了,开国勋贵也到了不少。”
安国公双腿有点软,倒不是怕了这些人。
怕被熟人看破。
老太太瞪圆了眼睛,“是谁请来的?你儿子没这脸面。
地主明知道我们在,不敢弄出这么大动静,地主也请不来他们。”
老太太不想承认,皇上防范穆地主插手朝政,朝臣勋贵们大多不给闽王面子。
名二公子忙不过来了,他被诸多重臣勋贵们到来惊呆了,涌起一阵阵的嫉妒情绪,。
云默必须得除去,否则他一辈子都得在云默的光环之下。
大树之下是长不出高树,名家几代人积累,他不能输给运气好娶到女侯独女的云默!
姜夫人同云薇为云默弥补上短板。
“你也来了?”
“三少专门投得请帖,我寻思着给新娘子支撑场面,女侯那边……还是要给几分面子。”
几个六部主事凑成一桌,平时在皇上面前吵得厉害,此时倒是心平气和坐下来,互相探听,冲着谁的面子来的。
一切为了科举
成亲时以男方为主,喜宴拜堂都是摆在云默府上。
尤其是姜氏并没父母长辈,于是几乎所有的宾客都集中在云府。
哪怕不少宾客是拿着姜夫人的请帖而来,给得是女侯的面子。
云薇同女侯已经说清楚了——彼此各自安好,女不认母,母不认女。
消息经由看热闹的百姓口口相传传遍了京城。
女侯偷偷邀请了一些人去给姜氏撑场面。
安国公同老太太乖乖坐在主位上,谁也不理会,被高朋满座的宾客们震慑住。
带着面具宾客们都能体会到他们的局促不安。
云默的生父同继母着实有点上不了排面,偏偏云默是个大孝子,对寻回来的父亲格外上心。
重臣显贵们不会主动去同云默老父亲攀谈,借着老父亲巴结上云默的宾客大多都是白身。
安国公借着面具遮挡,对他们颇是冷淡。
任由他们说得再多,安国公只是嗯嗯啊啊,顾左右而言他。
老太太指着嗓子,做说不出来话状。
她浮肿比较轻,也没学安国公在靴子里垫高了一些,身材并未走样,她着实怕号称倔驴的次辅看出端倪。
次辅扫过来的视线都会让老太太格外紧张。
偏偏次辅不擅长交际,和同僚关系不睦,毕竟他做御使出身,同僚没有被他弹劾过的不多。
又不似萧首辅那般长袖善舞,他年岁又大,人又严肃,有他在的地方,同席的人不敢多说话。
这一桌同周围热闹纷乱的喜堂气氛格外不同。
次辅时不时看一眼老太太,知道那位是云默的继母……
他觉得身影有几分眼熟,再看老太太身边坐着的小老头也觉得好似应该认识的人。
他缕着所剩不多的胡须,“怪哉,怪哉。”
周围的人不敢询问,谁知道铁面无私的次辅大人又想弹劾谁了?
早听说次辅唯一看上的后辈就是三少谭晔——天穆王朝的良心从次辅口中传出去的。
三少对云姑娘用了心思,不知能不能看到三少同靖王相争的戏码,别说还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