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抬身份,不让任何人小看了她,咱们热热闹闹办一场婚礼——”
说到此处,老太后嘴角上扬,仿佛已经见到穆地主媳妇向自己磕头了。
“我瞧着云默这场婚礼办得就很好,有规矩合乎体统,又比旁人家婚礼多了不一样的地方,方方面面的人都满意。
要不说有个好女儿当娘的省心,薇丫头忙里忙外,她娘没有长辈,有薇丫头足够用。”
安国公在一旁凉凉说道:“别人家是父母长辈风风光光把女儿嫁出去,薇丫头是风光把娘亲改嫁。”
“别听老头子的,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当初我有这门婚礼的一半,做梦都要笑醒,你少在这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就是你提的建议都被薇丫头否了?”
老太后又开始找扫帚了,最近老头子敢顶嘴,再惯下去还不得上天?
扫帚在手,安国公立刻老实不少。
老太后用扫帚狠狠敲着炕边,“你就不能用一用你的脑子?你什么身份?一个小地主,字都不认识几个,云默的婚礼处处是规矩,读书人的事,你懂啥?你当初娶我时,一块红布,几盒子点心,就完事了,你对我不诚,瞧不起我。”
“别,我没那么想过。”安国公压低声音,“千万别说我娶你的话,皇上不爱听。”
“他听不到!”
老太后终究声音低了下去,埋怨中透着浓浓的遗憾。
“姜氏成亲两次,我也成亲两次,每一次都比不上,外人还说姜氏运气不好,呸,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姜氏是命太好了,再嫁的男人有担当的,比——”
安国公双手抱着头蹲下了,真不怪他啊。
毕竟皇上的意思,谁敢豁出去命去反对?
婚礼不够隆重,他没长云薇的脑子。
穆地主连忙打岔,不甘心道:“娘方才说给我选村姑或是秀才的女儿?”
“你不是被名门贵女伤到了吗?村姑朴实实在,愿意跟你过日子,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
老太后拍了一下安国公的脑袋,“仔细你的腰!腰累坏了,你怎么照顾我?”
安国公哎呦哎呦锤着老腰,老太后撇下穆地主,从炕上爬过去,一下一下按着他的腰。
“还疼?太医都是不中用的废物,等姜氏过门,让她给你看看,听说她把威武将军的腿都治好了。
威武将军的他娘还想让哀家赐婚,哀家当时看她心不正,就没答应。”
“老太婆真聪明。”安国公转身搂住老太后,“谁别想骗了你。”
甜甜蜜蜜挤在一起的小老头小老太太,穆地主垂下眼睑。
不能再看了,难怪二哥不同意,亲爹坟都炸了。
他是幺儿,亲爹面都没见过,同大哥二哥有亲爹记忆不大一样,记事起就是安国公背着他的。
幼时认为他就是安国公的亲儿子,和大哥二哥不是个爹。
后来,他确定了好几次才相信他不是安国公亲生的儿子。
他娘也没做出在亲爹活着时,同来收账的地主家傻儿子偷情的勾当。
穆地主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放到一旁的炕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两老人抬头。
“里面有两颗丹药,能让服用人脸肿。”
老太后问道:“没别得影响?啥时能消肿?阿弟已经不算好看了,胖头肿脸的还能看?”
安国公:“……”
“两日后消肿,要说后遗症——”穆地主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固本培元,在房事上能多坚持一会儿,不过我想舅舅也用不上。”
“谁说用不上?!”
太后同安国公一口同声,又互看一眼,同时老脸有点臊得慌。
穆地主拳头抵着嘴唇,“一共两颗,娘要吃也不碍事,以后我再想办法给娘多配点益寿延年的丹药。”
“我吃了这药,脸肿了倒是无妨,会不会被不羡认为不吉?”
安国公有点小忧心,患得患失,同云默相认的时间太短,彼此的父子情分没到那份上。
“云默——我以前见过几次,人品方正,才华横溢。”穆地主缓缓说道:“他这人吧心思挺多的,不单单是个书生,他一旦入仕,犹如多年游历官场的老宦,舅舅那点心思玩不过他。”
安国公反问:“玩?为啥同亲生儿子玩心眼儿?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东西不都是他的?
他不孝顺我——没啥,我没养过他,我的银子等物还是会留给他。”
穆地主抿唇半晌,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自诩聪明说得就是他,莫怪同穆阳总觉得隔着一层。
“地主?”老太后唤了一声,方才她有种自己的儿子即将飞升的感觉,“死老头子不许再胡咧咧。”
“云默把您当亲爹,他就不会在意你肿着脸,到时候你带个面具,声音沙哑一点,少同宾客——显摆,在靴子里垫高一些,他们绝认不出来。
倘若他不愿意去喜堂……您想得开,横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