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成了二品高手,得皇上指点——东宫太子可是历来做难当的,皇上若是武道高手,再活个五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五十年的太子?
啧啧。
林火默默同情一把大皇子,史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靖王府,穆阳皱眉,问道:“三叔听说我没事了,他跑去屋里换衣服?”
“是,闽王殿下说一身的脂粉味,怕您嫌弃他,他还说要做一桌全鱼宴,给您赔罪,他不是去寻花问柳,是去做正事,先品鉴一下待选花魁的成色,他还说——”
靖王捏紧手中的书卷,侍卫看着王爷倦怠的捏了捏鼻子,不敢说后面的话了。
“说。”穆阳嘴角抽了抽,手指抚过泛黄的书页,“我正想听听三叔的高论。”
侍卫低头轻声道:“闽王殿下听说云中君斗酒做诗百篇,戏耍了名家二公子,他是读书人,不能服输,史书上说,唯有女子同酒能激发诗人的才情,云中君占了酒,他只能勉为其难占了女色。
青楼楚馆的花魁各各绝色,才情也很好,能激发起王爷的创作诗词热情,所以王爷昨儿没赶回来看您,真不是有意的。
他一直在温柔乡中抒发才情,同云中君一较高下,为王爷将来——将来在岳父面前挺直腰杆,闽王殿下也是拼尽全力了。”
羞耻的话让回话的五大三粗的侍卫彻底红了脸。
他真不想说,可闽王逼着他背诵,靖王殿下又非要听。
两位王爷,一对叔侄,他谁也不敢得罪。
穆阳:“……我觉得在岳父面前能不能挺直脊梁,不会取决于三叔,三叔这是受了刺激,被背叛后,彻底沉沦女色,还偏偏找花魁?”
“闽王说,同安国公学的,银货两讫,各取所需,不用麻烦,用着放心。”
“高见。”
穆阳扔掉书卷,翻身而起,披上长衫向闽王的院落走去,看到院门上的匾额换成挽尊居后,穆阳的脸色裂开一道缝隙,放飞的三叔,他不想要了。
闽王的人自然不敢拦穆阳,一路上穆阳畅通无阻,推开卧房的门。
穆阳抬眼看到一件染血的亵衣随意扔到屏风上,亵衣大片大片的血渍,三叔这是杀了多少人?
宫门口挂着得杨家旧部人头,莫不是都是三叔干的?
昨夜宫中的刺客,八品巅峰也是三叔?
都不继续瞒着他了?
穆阳下意识管严房门,屏风后传来水流的声音,“过来,帮我搓背,身上都是血,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三叔知道是我?”
“侍卫说了那么多话,还引不来你这个小兔崽子?”
穆地主靠着浴桶,勾起嘴角,“小时候我帮你洗澡,该轮到你伺候我了,要不然养儿子作甚?”
“……”
穆阳黑瞳大了一圈,气息一瞬有几分不稳,多年炼就的内敛隐忍一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你儿子吗?”
半步宗师又如何?
还是无法看破一些事,看清楚一些人。
穆地主继续往自己身上撩水,眸子微合,“我若说是,阿阳是不是拔腿就走,再不理我了?”
穆阳沉默。
“我若说不是,你还能当你的三叔吗?”
等了半晌,穆阳研究一声不吭,穆地主叹了一口气,“我把你当儿子,你把我当三叔,咱们各论各的。”
“你若是,我必杀你。”
穆阳悄无声息绕过屏风,看着穆地主的后背,“我恨我的亲生父母,不管有何苦衷,我都恨不得他们死。”
“嗯,的确该死。”
穆地主凉凉说道,头都没回,挥手将棉布扔给阿阳,闭上眼:“给你爹我按一按,打了一宿,累死了。”
穆阳输了,输给三叔的无耻,谁说三叔同皇上不是亲兄弟?!
以前文雅端方,如君子一般的三叔哪去了?
穆阳怀念当初的三叔,面对毫不遮掩的三叔,穆阳猜有一日自己许是会失控。
他的人生不该有失控的,本来每一步都计划好的,最后他怎么死,穆阳大概都计划好了。
然而他先遇见云薇,后来三叔又贴上来——他精准的计划一条条落空。
“儿子,用点力,没吃饭?”穆地主享受闭上眼眸,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尤其凸显肌肉纹理。
他看着文弱,脱掉衣服后,肌肉线条极好,如同优雅的猎豹。
穆阳手指点在三叔身上最重要的一处穴道,是任何高手都不会轻易把弱点示人的地方。
穆地主似露出肚皮的大猫,对穆阳毫无防备。
穆阳眸子微沉,将帕子往三叔身上一扔,转身出了房门。
“儿子——”
“三叔自己洗去,我不是你儿子!我阿爹是皇上。”
穆阳直接推门而出,一阵阵回廊种植的茶花淡香随风卷入屋中,穆地主捂着脸,低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