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吃起老太太给他剥的榛子。
戏虐看着穆阳怎么’说谎‘,今日一旦说谎,以后真相大白,云默绝对会生气,让穆阳不痛快。
“你知道?”云默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线索,可他就是生父找来而已,又来了一个继母。
即便同安国公同太后相熟,多是同乡故旧,这一对老夫老妻一身的乡村气息,质朴中透着平民百姓为生活养成的狡猾——
云默放心了,他不嫌弃父母贫穷,或是乍富,两人不惹大事就成。
毕竟云默不曾想过拼家世背景。
穆阳违心点头,“最近——他们得了重任,都很忙抽不开身,有些事离不来他们。”
一个忙着治国宠幸后妃,一个忙着给穆阳做鱼吃。
“是忙着大皇子出征的事?”云默显然被穆阳一句话带歪了,“老夫人最好给你儿子带一句话,万一他们做了大皇子的侍卫,随着大皇子出征时,多加小心,皇上安排得再周到,难免出现意外。”
“什么意外?”
“不知。”
云默摇头,道:“意外若是能预料到,就不是意外了,总之川蜀想快速拿下并不容易,他们紧跟着大皇子,性命应该无碍,我说得小心,主要还是怕他们背了黑锅——”
“那俺不担心,俺两个儿子同俺很像,从不背黑锅。”
“……”
云默对老太太迷之自信有些没话说了,“等有机会,我们见上一面,当亲戚走动即可,倘若您同我父亲想让他们养老——偶尔过来住上我这一段日子,我同夫人孝顺二老。”
“不,不,俺是嫁鸡随鸡,俺就认准你爹了,你得帮俺们养老。”
老太太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布包,一层又一层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田契,一张房契。
“俺不占你便宜,方才俺看了一圈,听你媳妇说,你也有些田地在万平县,俺帮你种地收粮食。
这几亩田地是太后娘娘给俺的,不收任何税赋,俺留给你,权当你给俺养老钱了。这张房契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有五六间铺子,本来俺也是想给你的,俺更喜欢你媳妇——”
老太太把房契挑出来塞给姜氏,“你留着房契,是做生意,还是收租都好,女人得当家,手中有钱有产业,心才不慌。
当年俺嫁老头子后,第一件事就把他祖传的地都抢到了手,他没钱又没地,即便长得俊儿,看上他的小寡妇少了一大半。”
安国公捂着脸,“老太婆别说啦,俺都没脸见俺儿子。”
“俺是告诉你们男人,你们都听好了,相中你们相貌的女人都是有钱有势,想靠俊美有口饭吃,就得讨好富贵的女人,也就是吃软饭。
大部分女人成亲不求男人俊美,嫁人只为穿衣吃饭,毕竟俊脸不顶饿,不顶衣穿。”
“遇见什么都不求,只欣赏你们才华的女人,更要躲得远远的,什么都不求,在俺看来就是求得甚多甚大,能把你们吸干净了。”
老太太声音洪亮总结后,撤下盘腿,站起身拽着安国公,“走,走,带俺去歇息一会儿,晚膳就不要叫俺们了,年岁大,觉多。”
甜一下
安国公被老太太拽走了,只留下一个略显萧瑟同求助的背影。
云默全当做没看到,没任何上前解救老爹的心思。
云默反而笑道:“都这年岁了,二老如此恩爱,难分难舍,是极好的,省得父亲乱跑,我看找来的老夫人精明干练,自私又明理,父亲运气着实是好。”
自私同明理在旁人身上矛盾,但在老太太身上一点都不突兀。
姜氏赞同点头,“我同不羡到他们那个岁数,若同他们一样,我此生不觉得苦了。”
“这个——”
云默笑中带了几分坏,“咱们肯定同他们不一样,到时候哪用你牵着我回屋睡觉,我能扛得动你。”
姜氏:“……”
云默继续道:“我才是老房子着火的那人——呜呜。”
姜氏随手将安国公尚未吃完的松子塞进云默口中,嗔道:“仔细薇丫头笑话。”
云薇招呼穆阳离开,笑声清脆:“不笑,不笑,我们先出去准备晚膳,你们慢慢谈。”
穆阳怕云默继续询问老太太亲生儿子的事,跑得比云薇还要快。
卷毛倒是想留下来看一眼,听到云薇冷哼声音,卷毛夹着尾巴跑开了。
卷毛没追着云薇,它是一只单身狗,而身边都是成双配对的有亲人,暴击不是一点点。
天已暗下来,火烧云渐渐给吞没,屋中点燃了蜡烛,偶尔听到烛花开的清脆声。
姜氏将灯罩罩上烛台,回头对上云默深邃的眸子,似要看进她心上似得,火热极了。
不由得脸上一红,姜氏嗔道:“在薇薇面前,你稍稍注意点分寸,省得薇薇总是偷偷问我一些——一些我不想说得事。”
“什么事不想同你女儿说?”云默声音也好听,姜氏斜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