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凰舞不忍心打击母亲,只能实话实说:
“父亲这辈子都不可能爱慕上你,他不介意女子是否成过亲,不介意那人的名声好坏,只要他喜欢上了,那人是何身份,是何名声都不重要。”
“你是不是知晓你父亲钟情的人?告诉我,快告诉我!”
淮阳王妃急迫焦急询问,“我可以模仿她,成为她那样的女人,让你父亲喜欢上我,别离开我!”
她扶着床边哭得不能自己,哽咽:“我可以做他喜欢的样子。”
穆凰舞着实不敢把残忍的真相告诉母亲,否则母亲的命运更为可悲。
“您想留住父亲,对抗皇祖母,只能去求皇上!”
淮阳王妃垂泪痛哭。
穆凰舞只能说出重话来:“唯有皇伯父才能让皇祖母改变主意,就算父亲把和离的一切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以皇祖母偏心程度,她会相信吗?
皇祖母变着法惩治您,父亲还会管吗?您不是没见过皇祖母是怎么惩罚后宫宠妃的,她可是敢泼宠妃一身粪水的。
您难道想一直陪着她开荒种地?或是施粪浇水?悬廷司关着的人换了你的身份,就是想让您过得更好,若是你做农妇的活,不如姜……她,您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淮阳王妃瞪着肿胀的眼睛,穆凰舞轻声说道:
“她同云中君的婚事拆不散,外面已经有人管她叫盟主夫人了,那一首首注定流传千古的婉约派情诗证明云中君对她的爱慕。
纵然过去百年,当世人都已经埋入尘土,传世的诗词依旧会闪耀流传,由后人口口传颂。”
“她是个好人,不会同您争,也不会抢您所拥有的东西,不说以后,就是今日,你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她仰望的吗?”
“我该怎么办?”淮阳王妃止泪珠儿,“输给谁都成,就是不能输给她!”
姜氏曾经全心全意为她打算过,从不曾因为生母就去记恨她或是报复她。
在所有人都嫌弃她时,也是姜氏重新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姜氏做这一切并非因为名声,她落魄时,姜氏名声已经很好了。
哪怕姜氏再嫁几次,对前夫的儿女们,她都是尽心尽力的。
从人人唾弃的丧门星黑寡妇到贤惠女子的典范,姜氏堪称奇迹,她就是有本事越嫁越高,让每一任丈夫都说不出她不好来。
姜氏到底不是亲娘!
穆凰舞在母亲迫切目光下,只能忘记昔日的恩情,轻声说道:“能抹除传世名作的人唯有皇上!只有皇权才能对抗云中君的才华。也只有皇伯父才能让云中君一辈子无法入仕。
只要他不为官,姜氏始终是平民百姓,寻常的官员都能让她不好过,外祖母只会接济她,而不会把她留下,您始终都是外祖母的女儿。”
“可是她女儿云薇……若是做了靖王妃……”
淮阳王妃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抓住穆凰舞的胳膊,“我去求皇上,你去把穆阳抢过来,不能给她们翻身的机会!”
穆凰舞沉默良久,最终点头答应下来,先暂时安抚住母亲,给母亲保留一份体面,寻一条后路。
至于她同穆阳……看看再说吧,她知穆阳的无情冷漠,上辈子早已受够教训,吃足苦头了。
与其去算计穆阳,不如她促使云薇同哥哥在一起,毕竟哥哥那么喜欢云薇,婚后一定会好好待云薇。
穆阳根本不懂情,也不配谈情。
云薇过得幸福,她也算对得起姜氏了。
翌日,京郊宽阔的溜马场早已被宁县主弄成了马球场,她召集了多有勋贵高官的小姐,少不了年轻英俊的勋贵子弟。
一座座彩棚中坐满了命妇同她们的女儿,命妇们或是交谈,或是看一看年轻姑娘们,寻思着哪家可以做亲。
“云薇,你迟到了!”
云薇刚下马车,在此地转悠半天的宁县主提着马鞭冲了上来,云爱上前一步挡住慵懒的云薇:
“宁县主看错时辰了吧,我们正好是掐着点到的,离着开球时间还有一炷香呢。”
“你是谁?”
宁县主一身火红的骑马装,干错利落,腰缠得很紧,也就显得上身格外丰满。
她身高上有优势,在女子中都是高得那一挂。
一身湖水蓝骑马装的女孩子不比她矮,不比她小,而且腰也更细!
云爱明艳的相貌胜了宁县主一筹。
“她是我姐姐。”云薇小声说道:“骑马特别厉害,县主打马球找她就对了。”
云薇不得闲
云薇不喜欢流汗的运动,马匹保养得再好,刷毛再干净,始终有一股味道。
卷毛摇着尾巴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连它一天都要洗两次澡才能跟着云薇。
它天生奇特,其实狗身上的味儿几乎没有的。
这也是云薇肯带着卷毛的原因之一。
不是不爱小动物,不爱撸猫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