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
这是三叔给他的自信,还有云薇带给他的改变。
喜欢就去争,争不过认输也不遗憾。
纵然是亲人之间,有些话也可直说,沉默寡言,屡屡为人牺牲,把自己看得太低了,他早已不是只能依靠阿爹才能有个家的穆阳!
云薇将偏离的正题重新拽回来,否则真如同野马一去不回:
“女侯请进悬廷司,威远伯太夫人的案子正等着荣宁女侯这个关键的证人。”
“她?她同本侯有何关系?”
她当初用世袭爵位代女儿偿还了姜家的养育之恩。
当时着急报仇,怕女儿被仇家盯上,见姜太太老实,这才把女儿放在姜家抚养。
拿着她的银子,受了她的恩惠,养出来的女儿一股子土气,对她格外的谦卑,直到今日她都觉得淮阳王妃对自己太过顺从。
“怎么没关系呢?淮阳王妃是七岁上时回到女侯身边,而恰巧在那个时段,她所生的双胞胎长女病故了。”
“巧合罢了,那年病逝的女孩子莫非都同我有关?”
她会想起早逝的丈夫,差点被灭族的经历。
那是她最为痛苦又灰暗的记忆,显得她很无能。
“女侯也没为女儿逝去的人家求皇上赏赐爵位呀。”
云薇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还是听一听威远伯太夫人的供词,她不仅牵扯到了反贼,还有一份藏宝图,也不知是前朝宝藏,还是杨公的宝藏,无论是哪一种,女侯都是当朝最有可能判断藏宝图真假的人。
皇上也在等着女侯的判断结果呢。”
藏宝图?!
荣宁女侯不由得慎重几分,皇上除了在对女人放纵上,几乎没太大的毛病,该精明时决不含糊,若说皇上另一个特点就是爱银子!
“好,我就帮你们看看藏宝图。”
她走进悬廷司衙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同压抑让她很不舒。
“我娘同先生的婚期将近,我得帮着操持一二,今日过后,我不能再来悬廷司了,天九大人若是那日有空,不妨去喝杯喜酒。”
天九指了指脸上的面具,“带着这玩应去婚礼,你也不怕不吉利,还是你始终不肯放弃窥探我的真面目?”
这几日,天九同云薇在揭面上斗智斗勇,他到底上略胜一筹。
“没有那回事,我就想着婚礼少了天九,许是没太大意思,您往那里一坐,保准能吓到一群人,不敢逼先生喝酒,先生同我娘是再婚,少不了一些有的没有的议论。
悬廷司被百姓妖魔话了,你们同朝廷官员都是一样为皇上办差,维护天下朝廷安稳。”
天九很少听到赞美,自己奋斗有了更深的意义,不再只是皇上养的恶犬。
“再嫁?”荣宁女侯问道:“你娘打算再嫁吗?”
“嗯,再有五六天,我娘就会嫁给先生了,他们两情相悦,是一庄极好的姻缘。”
荣宁女侯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几分不舒服。
她自己守寡几十年,守贞一生本不会苛求所有寡妇都同自己一样,在表面上她支持皇上鼓励寡妇再嫁的政策,问道:
“你不反对你娘再嫁?随便谁都能取代你父亲的位置?以后祭拜你生父时,不会愧疚?你娘轻易就忘记亡夫略显薄情。”
“我又不会少了祭拜父亲,为何要对父亲愧疚?他心疼我娘,知道我娘再婚,一定会很欣慰,又有一个同他一样优秀的男子深爱着我娘,愿意照顾我娘。”
云薇语调冷上几分,看来娘亲同女侯始终母女缘分很浅。
她同回过头的女侯眸光相碰,一瞬间犹如火花四溅,女侯缓缓别开目光。
“我以为心里是否有前夫不在于是否守寡,也不在于守寡多久,而是她是否能让亡夫不再世上留着遗憾,我始终支持我娘再嫁。”
“是吗?这话倒是很新鲜。”
女侯淡淡回道:“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娘守寡,本侯根本不认识她。”
即将到牢房时,云薇快走几步挡在女侯同牢门中间,问道:“女侯可曾听说过威远伯府真假千金的事?”
“我早说过不关心威远伯府的家事。”
女侯在云薇清亮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躲闪逃避,多解释一句:“京城很多人家也不知孩子抱错的事,我一直在外云游,才回京不久。”
云薇打开牢房门,率先走了进去,女侯刚想迈步进门,听到云薇说:“我被淮阳王休了,女侯接妹妹回去。“
口中念念有词的太夫人看向门口,云薇站在避光的地方,她看不清,但是隐隐觉得这就是她记忆中的大丫头:”女侯怎么会发现你……你不是她女儿?!这泼天的富贵不能丢,那个小贱人已经毁了,她肥似猪,女侯很好糊弄。”
亲妈认不出女儿
女侯面色一瞬间大变,身驱微微颤抖,双腿犹如灌了铅块迈不动一步。
她想进去问清楚,又害怕去揭开真相,一旦淮阳王妃不是她亲生女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