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忙于国政,教导大皇子,二嫂住在后宫,不方便出行,可不只有我无所事事吗?
我想同二哥请旨,多照顾阿阳一段日子,等他旧疾养好,或是身边有了王妃照顾他,我再离开靖王府。”
淮阳王深深一躬,声音极轻:“我读书半生帮不上二哥,母亲说我读书有用,其实我知道,我就是个秀才水平!
您打下了穆家江山,让天下姓了穆,我们这样贫寒的农家翻身做了天下的主人,成为高高在上的皇族,穆家祖坟冒青烟了,我虽不才愿为二哥尽力守护穆家江山。
有我看着阿阳,敦促教导阿阳,即便有人蛊惑阿阳,我也能制止,甚至控制阿阳。
阿阳重情重诺,终究不是二哥……我是小人之心了,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二哥,为穆家做的贡献,您坐拥天下,不缺秀才水平的淮阳王!”
皇上摇头失笑,食指点着本分老实的淮阳王:“有时候胆小怕事,有时想得很多,到底是读书人总是揣测朕的心思。
朕从来不曾对阿阳有过怀疑,否则就不会拒绝你媳妇促成凰舞同阿阳的婚事建议了。”
淮阳王眼底快速闪过吝气,平和笑道:“二哥又不是没有亲生女儿,您想让阿阳成为半子,四公主同六公主年龄都适合,江氏只看富贵,不明白皇上的深意。”
“朕是打算让阿阳辅佐太子,毕竟他们兄弟情分在这摆着,你说你媳妇想多了,朕看你是想错了。”
皇上叹息道:“朕可以答应你留在靖王府,你媳妇同你的儿女,你真不管了?朕看你媳妇挺难,一边瞒着女侯,一边期期艾艾盼着你早日回府。”
淮阳王嗓音更加沙哑干涩,眼圈微泛红:
“二哥还认我这个亲弟弟,您就别逼我,即便我离开靖王府,她在淮阳王府一日,我不会回王府,同她一个屋檐下。”
“老三……”
“二哥!”
淮阳王倔强扬起头,“我不该计较往事,我忘不了为何娶她,忘不掉那日的屈辱,她对我再好再贤惠,始终无法抹去我不得不娶的难堪!”
皇上不好再劝了,毕竟当日他也是逼穆地主迎娶江氏的人之一。
“你说你一个男人被自己媳妇逼得有家回不得,你不嫌丢人,而且你儿子也不管了?”
皇上怒亲弟不争气:“以前不提,你如今是淮阳王,是男人还管不住她?不说报复,起码你也能出口气。”
“我不虐不伤害女子,拿女人报复出气非君子所为,以后世子争气就让他承袭爵位,倘若他不堪造就,二哥帮我过继一个儿子袭爵,我看几个侄子都比他强!”
皇上被震得一时语凝:
“好一个爱哭红的君子,难怪杨氏说你离了老娘什么都做不成,以后老娘把你拴到裤腰带上得了。”
淮阳王抽了抽鼻子,委屈道:“也不是不行。”
“你!?”皇上哭笑不得,“天下读书人这么多,只有你读书读成了一根筋!”
淮阳王回道:“二哥说错了,我在琴棋书画上造诣精深,在文坛地位赶不上云中君,也是神京城有名的大才子。”
“是,是,你厉害。”
皇上违心鼓励道:“你争取早日超越云中君,成为文坛宗主,朕不同你废话了,屏风后有一盘棋局,你去看看,朕还要召见重臣商量国政。”
淮阳王拱手后,转身离去。
皇上微眯了眼眸,老三同他印象中不大一样。
话又说回来,他一直在外忙着造反,很少回家更没留意过老三。
一家团聚后,老三同媳妇住在一起,他们兄弟很难碰面。
听老娘说,老三读书好,听淮阳王妃说,老三温文尔雅……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老三把穆阳忽悠得同他一样,皇上无需再试探阿阳。
皇上求教杨娘娘
淮阳王认真观看棋局,他时而拿起棋子在棋盘上摆放。
一旁郭内监伺候着,他低垂双眸,一直注意淮阳王的动静。
从御书房传来地谈话声时高时低,商量着天穆的国策。
皇上准备确定下内阁制,不设宰相,统一称为大学士,几乎将所有的决策权都掌握在皇上手中。
文臣不大满意,武勋也不大高兴,毕竟皇上对武勋的限制更多。
给了武勋高高的官位,他们可享受富贵,再没有插手军务的机会。
文武两方都不满意,皇上被他们吵得脑仁疼。
皇上所订下的朝廷官员体系并不完善,存在不少缺陷,他又不愿遵循前朝的体系,弄出一个四不象来,容易造成体系混乱,官员无所适从。
“陛下不如去问一问杨娘娘。”
这话传过来时,郭内监盯着地面的地砖,耳朵微微动了动。
淮阳王将棋子扔到棋盒中,从一旁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斜着歪靠软榻上,阳光正好,他显得格外淡泊。
哪怕御书房决定是头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