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柳巷,放浪形骸,他怎能是良人?”
威远伯夫人辩解道,“即便董公子才华有水分,那块同三少一模一样的玉佩可是真的,熙姐儿没有输!”
太夫人恨不得一脚踢死糊涂的儿媳妇,以前看着她还算沉稳,接人待物也算是落落大方,虽不完美,但做威远伯夫人足够了。
太夫人也好拿捏住她!
“你确定玉佩是真的?皇上不缺儿子,上个月还有皇子降世,三少之所以受宠,主要还是三少是天穆王朝的良心!他能做皇上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说皇上想说而不能说的话。
“三少是紫华山女冠所生,皇上的女人很多,真正被皇上放在心上的也就两三人,三少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董任的老娘能入皇上的眼?皇上再饥不择食也不会也会要她。
“每年多少皇上的私生子凭着玉佩寻亲,你怎么就确定别人都是假的?只有董任是真的?
“三少的玉佩又不是没人见过,只要银子给足,仿制很难吗?对你来说很难,云薇不是同靖王殿下认识吗?
“你猜她求靖王殿下帮自己仿制一块玉佩,靖王会不会答应?”
会的!
别说一块玉佩,靖王都给云薇当过马夫!
威远伯夫人哭花了妆容,悲悲切切:“云薇莫不是被妖孽附身了吧,以前她多乖巧,多听话的一个孩子,绝不会如此恶毒!”
“跟她娘一个样!姜氏养出的狼崽子,专门玩弄男人,心思歹毒,偏偏装得纯洁无辜。”
太夫人深深吸了几口气,灼烧一般刺痛的五脏六腑稍稍好了一丝:
“你别在这嚎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先去把姜明熙带回府去。”
“不等成绩了?董……他未必就不能中秀才。”
威远伯夫人着实不甘心。
太夫人再次看了一眼已经撕打在一起的姜明熙同董任,刺激得她肝胆俱裂。
董任不敢下狠手伤到姜明熙,可董任在外打架的经验强姜明熙太多了,只是躲避格挡,稍稍的反击,姜明熙一身皮都得是青紫的。
她昔日宠爱的孙女,盼着孙女高嫁淮阳王世子,延续她同王妃的牵绊,兴盛威远伯府,姜明熙被无赖骗了,还被打了?!
“难怪姜明熙被云薇算计的死死的,就你糊涂娘也养不出聪明的女儿!
“她把一场美梦当作预言,你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相信重活这种荒诞的言辞,同她一起胡闹!老大昨日不曾和董家缔结婚书,董任没准还能中个秀才。
“亲事一定,不管姜明熙嫁不嫁给董任,都同云薇没有关系了,她马上就维护起科举公平公正。”
太夫人语气里多了一分难以察觉的佩服:
“里子面子都是她的,明明设下歹毒的计策坑人,她手上偏偏不沾一丝脏污,她这番设计挖坑,都能写出一篇精彩的话本子了。”
“遗传自骨子里的天赋,莫不是无法毁掉吗?老天爷,这不公平!为何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太夫人扯断佛珠,眼底阴郁:“从今以后,我不再念佛,神佛不曾保佑我,我亦不再供奉你们。”
威远伯夫人被太夫人吓得不敢再哭了,直到太夫人不顾满地的佛珠走出茶楼,她怯声声问了一句:“您去哪?”
太夫人冷哼道:“养了一窝子没用的东西,指望不上你们,我得找能帮上忙的人解决掉这门……得把损失降到最低,我舔着这张老脸去求求女侯。”
一句女侯让威远伯夫人立刻安心了不少,女侯同淮阳王妃是一体的,一定能帮他们解决掉麻烦。
董任好不容易摆脱姜明熙的纠缠,顶着一对黑眼圈追到县衙门口,云薇早已入了县衙,而守在县衙门口的差役挡住董任,调侃道:
“就算你是威远伯的女婿也没资格入内,比你身份高的勋贵公子都在外面等着呢。”
“……可是,可是云姑娘进去了啊,我不是去见县令大人……”
“董公子若是能拿到云中君的拜帖,我到是能帮你给县尊大人传话。”
“……”
董任眼巴巴望着县衙,暗暗祈祷县令大人按试卷好坏决定秀才人选。
云薇空口白牙无法证明他作弊了,复习资料也是云薇给他的,他倒霉,云薇也好不了。
不过,董任对云薇的恐惧也是发自内心的,云薇一系列安排,有了今日的他,云薇想要毁掉他,也许只需要轻轻一推。
“董伯伯,这张卷子有问题。”
云薇笑容灿烂,指着董任卷子上的一句话:“卷子上这句话符合文章的格式,这话不符合皇上鼓励寡妇再嫁的圣意,您把这几行的这几个字连起来看,是不是在嘲讽安国公?”
董县令顺着云薇的指点,眼睛几乎贴上了董任的试卷,“这是一首诗?!董任是不是傻了?他敢在秀才考试上炫技?本官不信他有此文采。”
结合考题做出文章又要在期中添加嘲讽安国公的诗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