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是不够……”
“连渡夜资都不够,她陪睡可贵了。”
安国公怅然道:“我本要放弃了,准备回镇子时,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找到我住得客栈里,主动扑到我怀里,说着什么报复,哭得很凄惨。
我一心疼就同她滚到了一起,她也没怎么挣扎,在那个关头,是男人就要勇往直前,然后第二天起来……我还没说娶她的话,她打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她就跑了。
可是我见到了床上的落红,原来她一直都是处子。”
穆阳想说未必是处女,毕竟青楼也是有一些密法让娼妓看起来是第一次的。
安国公这个故事有点老套了,穆阳不大爱看话本子,他听程风提过几句,比这个故事精彩的话本子不少。
“我很失落,不敢去青楼找她,也就回去了。”
安国公叹息:“我知她恨着骗了她心的男人,可我是占便宜了,回乡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卖了几亩地,又去了燕京,我只能尽力给她一些银子上的补偿。
“可我找过去时,她已经自赎其身,不知所踪,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当日她就没回青楼,只给老鸨送了赎身的银子。
上个月我在街上装乞丐时,被当年伺候她的丫鬟看到了,丫鬟认出我,说她赎身不久就怀孕了……”
安国公眸子有光:
“天命给我算命说过,我是有亲生儿子送终承香火的,就算她没给我生下儿子,阿阳帮我找到她,我也可以将当年睡她的钱还给她。
甚至我该当面向她道歉,我现在是安国公,就算她没有给我生儿子,我也能帮一帮她,我估摸着她过得未必很好。”
“舅公没想着同她再续前缘?”穆阳好奇问道。
安国公拍了一下桌子,激愤慷慨:“我是那种得意就强取豪夺的人吗,她的心又不在我身上,我只是想赎罪罢了。”
“若是这么说的话,这个忙,我无法帮,舅公不需要赎罪,也不用对她说抱歉,当日她来寻你,想着发泄,又扑到您怀里,就该想到最坏的结果。
寻常闺中女孩子不明白自然舅公的错更大,她在欢场青楼打滚多年,还不懂得自我保护吗?”
穆阳说道:“明年阿爹再请天命推算国运时,我帮舅公去向天命讨一人情,天命再给您推算命格时,有我在您身边,他会改了批命时说一半留一半,似是而非的习惯。”
安国公并没有欢喜,反而跳起来跺脚道:“好,好,阿阳逼我说实话……我就算有心娶她,也怕被你祖母打死呀。
“我同你祖母纠缠这些年了,又都是半只脚迈入坟墓的老头子老太太,不是夫妻也胜过夫妻了。
“在安国公府上我听戏也只是看美人,从不动手动脚,也不让美人侍寝。”
淮阳王端着托盘走进来,将菜摆在桌上:
“阿阳,我看舅舅的儿子没准就是她生的,你就帮帮舅舅找找看。”
“三叔为何不帮?”穆阳挑眉问道,淮阳王笑了,伸手揉了一把穆阳的后脑勺,“我就是一个给你做饭的厨子,哪有帮舅舅寻人的本事?”
内卷的厉害
穆阳忍不住看了淮阳王一眼,迎上正是淮阳王坦荡露出八颗牙齿的笑脸。
被笑脸刺眼,穆阳垂下眼睑,可看到桌上摆放的菜色,一股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刺激到了穆阳。
穆家无论是穷困,还是后来随着穆北玄被杨公招安,过上了当官的好日子,桌上从不会出现穆阳真正喜爱的菜色。
他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喜好,穆阳善于掩藏心事,连阿娘都未必看明白,可三叔淮阳王看到了。
“这条鱼……老三你总算不用再祸害鱼了,这味道做绝了。”
安国公将故事告诉穆阳后,等于将锅甩给了穆阳,他便不再有任何负担,找不到儿子……就是穆阳没有尽心。
穆阳盯着薄若蝉翼的鱼片,问道:“三叔祸害鱼?”
“你三叔为了练习切鱼,烹饪这道菜正经苦练许久,他在厨艺上没啥天赋,来来去去就做这么几道菜。”
安国公吃了一口鱼就不再碰了,“他买了好多鱼回来练习,开始做得特别难吃,可他又不愿意浪费。
于是我就遭殃啦,不管做得是否好吃,他都往我家送,我都吃吐了。
“老三坏得很,就会欺负我!”
穆阳头都没抬,不紧不慢宛若寻常夹菜吃饭。
淮阳王勾起嘴角:“舅舅忘了答应过我不说我的糗事,你犯规了,那舅舅的一些事,我去同老娘说。”
“穆地主,你……”
安国公瞪着云淡风轻的淮阳王,运了半天气,突然笑呵呵将手按在淮阳王肩膀:
“我认输,你就饶了我一次,如何?何况阿阳又不是外人,我又没说过,你三岁还尿炕的……”
“舅舅是真不怕被老娘追杀至死呀。”
淮阳王笑容恬淡,拿起公用筷子给穆阳又夹了一片鱼,“厨房还有一道汤品,是我从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