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见过的女人多如牛毛,比姜氏会卖惨的,身世可怜的女子不是没见过。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心疼的情绪,甚至帮她哄女儿。
“谁让她是美人呢,又答应让我画,这次我不亏。”
云默一扫郁闷复杂的心绪踏入家门。
“爹,您终于回来了,家里出大事了。”
少女从树荫下一路小跑飞奔而来,“咱们家突然闯进来一群人,领头的公子占据您书房,那个公子——”
少女俏丽脸颊绯红,眸子明亮:“长得可俊了。”
云默道:“别急,我知他是谁。”
少女正是云爱,她眉眼精致,俏丽可爱,因长了一双妩媚的眸子,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出万种风情,却是媚而不俗。
“爹同我说说,他是谁呀?!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男人呢。”
云爱一点都不慌,为首的公子长得好看,端方持重,不似烧杀抢掠的贼人。
他进书房后一直读书,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侍卫也没四处乱闯,而是乖乖站在书房外。
云默轻咳缓解喉咙不适,“一个我们高攀不上,又惹不起的人。”
“我只是看他俊美,没想过高攀,您多心了。”
云爱弯起眼眸,“您自信一点,我是您的女儿,将来嫁谁都不是高攀。”
好女儿真给他长脸,比马车中的小姑娘会说话。
“你哥呢?他们进门时,你哥没拦着?”
云默目光四下搜寻,云戎不在家吗?
一说打架眼睛亮似小太阳的儿子能眼看着外人闯入家门?
“我哥可厉害了,他们……”
云爱指着站在书房门口的黑衣侍卫,骄傲道:
“您看到他们脸上的淤青没?都是我哥打的,站在书房门口左边那人胳膊都被我哥打脱臼了。”
被云爱点名的侍卫忙低头,太丢人了,十八个打不过云戎一人。
“他们围攻我哥,被我哥打得哇哇乱叫,为首的公子也要加入战团。”
云爱遗憾没有看到公子亲自出手:
“他们不讲武德,高手不是最忌讳当着对手的面吐血吗?好好的把被我哥打伤的血咽下去不行吗?非要吐出一口血,我哥……”
指了指树荫下躺着的少年,云爱失望道:“我哥就成那样了,还是脸上有疤的人帮我把哥抬过去的。”
“爹看我多疼哥,担心太阳太烈,晒坏了他,特意寻个好地方,还给我哥脸上盖了一张荷叶。”
云爱小声说道:“他清醒后也不用觉得没脸见人,哥晕的快,醒得也快。
下个月我哥的零用钱是不是该奖励给我呀,最近霓裳坊新出了一款口脂,色泽我特别喜欢。”云默:“……”
家里是不是该有个女主人?
他没法同云爱谈论胭脂水粉,一起逛街。
“买,让云戎去霓裳坊把新出的胭脂都买了,嗯,买两份。”
云默一锤定音。
云爱欢喜道:“一份就够了,两份太多,我用不完,等再出新款……”
“用得上。”
云默淡淡回了一句,迈步走向书房,沿途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的侍卫们纷纷垂首,不敢同云默相对。
“我家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他太年轻不懂事,怎么偏偏往你们脸上招呼呢,这让你们如何随主人见人?
你们主人不善战,不善谋之名怕是更盛了。
我一定好好训他一顿,他坏了王爷名声。”
书房门打开,云默一脚迈入,对着端坐在两头翘的书案后的少年,拱手道:
“靖王殿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您只管拿出靖王令牌,犬子小女自然好生招待,何苦闯进书房,闹出天大的误会。”
“方才王爷就知我在马车中,多谢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糊弄大皇子。”
靖王一页一页翻动书页,神色依旧冷淡疏离,对云默绵里藏针的话语不甚在意,反而认真看着书。
书房一如云默离开时样子,靖王看得是云默随手放在书案上的书籍。
云默说了个寂寞,转身到摆满书的书架上取下捆一起的十余本书册。
他小心翼翼捧着送到靖王面前。
靖王眸色很浅,清澈之极,看清书册封皮,他起身郑重接过。
“当日周鸿儒发誓不给阿爹留一页典籍,云先生今日献书,皇上会牢记于心,先生不愧是读书人的表率。”
“我宁可面对大皇子,也不愿见您,本以为王爷在马车前呆愣,阻止大皇子是因为车中小姑娘,哪知王爷不仅不肯放过我,还惦记我的藏书。”
大皇子好打发,穆阳难缠,追家里不说,惦记他书房所有典籍孤本,表率总不能只给几本典籍。
“阿爹正在用人之际,立律法,编礼仪,教化万民,先生为国保留礼法典籍,心中有国,何不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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