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突然听见密道的那个屋子有动静,连忙冲过去查看,只见老七等人抬着几个伤员上来,阿奴见连忙抓着他直问沈雄等人如何。
大冬天的,老七满头是汗,他顺手抹一把脸,手上都是血,一抹看着很是吓人,他也顾不上,急急转身跟着几个人又钻进去:“谢小虎发疯似的,根本没时间下到地道里,我刚过去就看见几个重伤的,赶着救人,现在还不知道怎样了。大半个王府起火了,那个谢小虎存心要烧死咱们,一开始就发火箭。”
虽然阿奴自己当初也打算放火,但是被人抢先一步感觉真是懊恼。“他假传圣旨,自然要灭口的,暖阁没事吧?”
“那里的火被扑掉了,沈雄也中箭,他杀的性起,死活不肯退下来。”
阿奴连忙叫来楚玛等人将伤员抬进屋里,升起炭火取暖。冬天穿的厚实,加上外面都有甲胄,大都是箭伤,而且都在头部。有两个伤得极重,已经是气若游丝。阿奴叫人烧水给他们清洗伤口。
十九赶回来,见了几个伤员吓了一跳,阿奴连忙问道:“十九哥哥,外伤的药有多少?”
“不多,但是大家身上都备有一点。”十九连忙从自己身上掏金疮药。
“可能不够。”阿奴皱眉,“外头怎样?”
“安静的吓人,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看来要派人到附近的镇子上去买,这里要走一里地才能到官道上。我刚才检查了一下陷阱,猎到一只山麂。”
“看看谁认识附近的路。”阿奴将一些棉布剪成绷带,谁知道会有多少伤员。
十九看看外面:“我安排轻夜他们去。”
没有多久,老七几人又抬着伤员从密道出来:“半路碰上的,说是外面有人赶来接应了。”
阿奴又惊又喜站起来:“大师兄肯定看见烟花了。”
这次被抬出来七个,大家身上的金疮药不多,只能捡伤重的地方撒药,至于小一点的伤口只能用绷带。
老七再没有出来,阿奴在不安中等到半夜,十九坐不住只好一遍遍地巡庄,两人碰面的时候都默默无言。
突然庄子外面传来马蹄声,阿奴连忙走出去看,只见黑魆魆的一行人马赶到庄前停下来,没有多久,他们急急进了庄,打头的一个身材高大臃肿,阿奴觉得心跳加速,全身的血都往上涌。那人越走越近,毛绒绒的玄狐风帽下面一张带疤的脸正朝她微笑,她大叫一声扑上去,被刘仲接个正着。
大屋里的侍女们闻声都抢出来,青霜喜极而泣:“王爷,你总算回来了。”
刘仲连忙道:“有吃的没有?大家赶了几天路,快饿死了,还有,马喂一下。”
青霜连忙招呼刘仲的侍卫队,这边叫人带人去准备。
“怎么这么快?”一进屋,阿奴帮他解下斗篷问道。
“我一到巩县看看就回来了,皇兄病成那样,我不放心,今早碰上轻角,更是连停都不敢停,一路换马过来。还好刚才碰上轻夜,不然我就直接去叩开城门了。怎么京城乱成这样?”刘仲瘫坐在椅子上。轻角是今天凌晨出发,只知道皇帝诛杀明教中人,有人夜闯梁王府。轻夜也只说京城内乱,他赶着买药,没有多说。
阿奴见他嘴唇都干裂了,连忙拿来一大罐水,将事情经过跟他讲了一遍,听闻老七再无消息,刘仲喝完水说道:“我进去看看。”
他叫上几个缓过劲来的侍卫,匆匆也钻进密道里。
这一去就到天亮。阿奴走到屋外的雪地上,天边一点点露出鱼肚白,俄而大亮,天地同辉,她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那股凉意直透心底,却不觉得阴冷,反而带着一丝阳光的味道,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她剪了一晚上的绷带,拇指上被剪刀磨出个水泡,一跳一跳的疼。她抓了块雪捏成冰按在上面,正想着要不要挑破,突然永林公主的房里传出一阵哭声,阿奴一凛,赶过去看,只见兰英头发散乱,坐在永林公主床前哭得声嘶力竭,永林公主双目紧闭,脸色灰暗,阿奴伸手一摸,已经是全身冰凉。
兰英哭道:“我就打了个盹。”
阿奴也觉伤心,见兰英哭得差不多,连忙将她扶出去,叫青霜紫穗还有两个永林公主的小侍女带人准备后事。
轻夜总算带着一大包药赶回来,十九留下一些,连忙将做好的几筐烙饼一起都送进密道。
兰英哭了一阵稳定心神,不假他人之手,撑着给永林公主擦身换新衣。所幸昨天虽然逃的匆忙,还有带了几件干净衣裳出来。
中午的时候,沈雄和十来名伤员被被送出来,他肩膀和背上被砍了几刀,脖子也受了伤,可是精神还好,看见阿奴笑嘻嘻的:“属下命大,总算活着回来。”
昨天阿奴一走,谢小虎就开始发射火箭,整个梁王府火光四起,王府内大部分楼房并不相连,加上阿奴也说要放火,沈雄就没管,跟那些跳进来的禁卫缠斗在一起。禁卫人多,他们没法摆脱,只有苦战到底。熬到最后,谢小虎后面又来了一彪人马,将他的人冲散。沈雄几个才能逃出生天。他轻描淡写,阿奴却知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