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大都天生不对盘。
这两孩子路还不走,却只要凑在一起就打架,小指甲挠得对方脸上一条条的血痕。放在床上都要隔一段安全距离,不过自从他们会翻身后这么做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们只要看见对方,滚也会滚在一起对掐。小夕槿毕竟手短了一截,被穿在长衣袖里不好拿出来,单一只手打不过哥哥,一急之下亮出刚长出来的两颗小门牙对着哥哥就咬,夕洛一歪摔倒在床上,避开了肩膀,却不慎把自己的屁屁送到妹子嘴边,端端正正地被狠狠咬了一口。婴儿的牙床咬合力相当大,小夕洛顿时痛得鬼哭狼嚎。
周围的大人们又笑又气,连忙将他们隔开。翻过夕洛的光屁屁一看,上面两个渗血的牙印。
阿奴抱起哇哇大哭的夕洛,虎着脸对夕槿的小屁屁就是一巴掌。她没舍得用力,小夕槿也不疼,对娘亲傻笑着噗噗出一串口水,淡紫色的棉布春衫转眼被濡湿了一块,青霜懊恼的轻叫一声,这身衣衫刚换,围兜兜还没来得及系上。
孩子们大概是早产的缘故,满百天前一直不住的淌口水,垫在小下巴上的棉布兜兜换的跟尿布一样勤。后来渐渐好了,夕槿却不知怎的,很爱玩口水,只要一高兴,嘴里就噼噼噗噗吐泡泡自己玩开了,最高兴的事就是把口水喷到哥哥脸上。
俗语说“七坐八爬”,七个月了,两孩子能勉强靠着坐一会儿。过了六个月,母体里带来的抗体消失,他们开始生了几场小病,搞得西园鸡飞狗跳。小脸蛋消瘦下去,长出了一点脖子,模样也渐渐长开了,没了刚百日那时候的痴肥,显得玉雪可爱。
云丹抱起夕槿,微笑着端详手中的孩子。他越看夕槿越像自己,特别是那从不肯吃亏的性子。他很怀疑阿奴说的眼睛差别是随口敷衍他们,当初都是胖嘟嘟的小眯眼,哪看得出什么?如今眼睛大了,却长成了自己独有的形状,有点圆润的长菱形,尾端微微向下耷拉,长长的睫毛一垂,四只小眼看着迷迷蒙蒙,衬上那婴儿肥的腮帮子,很有点可爱无助的小模样。那长相却是谁也不靠。
他看着阿奴费力安抚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夕洛,不满的说:“慈母多败儿,男孩子那么哄着做什么,放下扔一边,过会就好了。”
这话偏心得连侍女们都替小夕洛抱不平,阿奴大部分精力都被夕槿占去了,夕洛基本都是扔给奶妈们。偶尔抱一会,这个做父亲还吐槽。
夕洛有些内向。云丹严厉少笑,夕洛不喜欢他,却更喜欢温和的阿仲,那性子也跟他似的有些憨,打过就忘。夕槿却胆大的缺心少肺,非常好动,基本醒着的时候都没停过,躺在那里没事也要蹬腿玩。她看见云丹就揪胡子,看见刘仲就要骑大马,对着纳达岩那更是亲热地一口一个口水印子,连跟在师父后面串门的哈伊拉木都没能幸免,她最喜欢地是站在罗桑肉墩墩的肚子上一蹦一蹦地跳,爷孙俩玩得不亦乐乎。刚刚会翻身的时候,她兴奋地整日里满床乱翻,有一日奶妈打盹,她差点翻过她的腿直接掉床下去。
云丹回了磨西一趟刚回来,好容易才有机会跟阿奴说会子话,乘隙将孩子们都扔给侍女们,挥手叫她们带出去玩,这两孩子整日喜欢出门逛大街。
阿奴被云丹拉着,心知有事,却割舍不下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孩子被抱出去,一干侍女婆子跟着鱼贯而出。
云丹扳过她的脸,一口咬下去,嘴里抱怨兼威胁:“也这么看着我多好,这么久都不让我碰,小心我回察雅找那些女奴。”
阿奴被他的胡渣扎得左躲右闪,听出他的话外音一怔:“你要回察雅?”
“阿爸身体不好,总盼着我回去陪陪他,也该让他看看孙子了。”云丹箍住手中丰润了不少的身子,突然轻笑一声:“肉多了是好抱些,以前你太瘦了。”他凑近她的耳边:“只要在这里吹一下,你就软的像棉花一样。”
一个“肉”字让阿奴有些慌张,忽略了这人正跟她调情:“还,还是很胖吗?还有,不准看我的腰。”她打掉云丹摸上来的手。
“不看,不看,放心,我不看。”云丹低声诱哄,看着她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阿奴今天一袭白色窄袖对襟春衫,下面是月青色的儒裙,窈窈窕窕,倭堕髻上只斜斜簪着几朵桃花,显得唇红齿白,明艳照人。她一向不喜欢太多首饰,那些珠宝也很少往头上搁,对她来说,珠宝是钱,要放在腰包里的。通常鬓边也就几朵应季的鲜花或者绢花,不管什么形状什么颜色的花,插在她发髻上都显得韵味十足。云丹反而觉得这样好看,她够美,已经不需要那些首饰来画蛇添足。
见阿奴被自己看得晕生双颊,云丹有些得意地低笑起来,心中意动。
阿奴见他双臂越来越用力,浑身火烫,连忙挣扎出来:“别在这。”
云丹一把抱起她往隔壁自己的屋里走去,这时候要什么都依着她。
良久,云散雨收,云丹憋得久了,阿奴被他折腾的没了力气,半眯着眼趴在他胸口打盹。云丹趁机摸了摸她的肚子,腰是收起来了,手下那条疤疙疙瘩瘩的,阿奴一巴掌大力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