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拔腿就往外走,阿奴急得拉着他不放,哭道:“阿仲,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见她哭得一头的汗,满脸惶急,刘仲心一软:“总要去把事情压下来,以后这种事不能再做了,哪怕你开赌场都行。可这种钱不是那么好到手的,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刘仲恫吓。
阿奴点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一向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什么时候这么心虚气弱过。刘仲想笑又不忍心,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别担心,我是去把事情压下来,别传出去。还好,是皇叔的人先发现的。”刘仲压低声音道:“要是我的手下就麻烦了,只怕皇上的人在他们里面。”
“什么?”阿奴吓了一跳,冷汗涔涔:“阿仲,怎么办?”
“你跟陆尘翼怎么谈的?”
“我的手上有他走私钢材的证据,那年发往倭国的三艘船上全是钢材。那些一拿出来他就完了,他是瞒着自己父亲干的。最后咱们写了合作契约,不过我们是用光明正大的商号合作的理由。也的确合作了几单,他从苏杭一带运来的棉布和苏锦。契约我核对过,没有漏洞,他是用长盛这个商号,我使用是刘畅的德恒的名义,连我的手印都是假的,只有他的手印是真的。”自己是提前让赵惜盖了手印,那时被自己激怒的陆尘翼根本没心思去核对。
刘仲好气又好笑,这死丫头算计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云丹需要那么多兵器?”云丹的人马都是各位领主头人自带的,事了之后各回本部,上次没看见他有那么多手下。刘仲皱眉。
“不是的,是我自作主张。”听得害怕刘仲与云丹因此起了嫌隙,连忙解释道:“阿仲,你放心,云丹的领地虽大,却是一盘散沙,你才是他在中原最强大的靠山,现在情形跟吐蕃王朝时期不同,他没有能力侵略中原,首先那些领主头人就不会听从,你也看见了孙哥日则那些人都是有奶就是娘的,要是云丹没有打着中原皇帝给的那个总督的旗号,还有许下的大堆好处,根本没人听他的。”只会事倍功半。
“这个我知道。不过皇上要是知道了,可未必会这么认为,只怕会以为咱们想造反。”这才是最棘手的事。这个死丫头哪怕走私茶叶呢,自己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居然弄上了钢材,跟私藏武器有什么差别?刘仲又开始磨牙。
当时只图一时痛快,根本把刘珉这天字第一号人物给忘记了,还有陆尘翼,他怎敢瞒着父亲走私这种武器的原材料?要是个陷阱,害了阿仲,自己百死莫赎。她越想越心惊,抓着刘仲的手开始打颤。
刘仲见她小脸发白,缩在自己怀中抖得像风中落叶,心中怜意大起,早把刚才的怒气忘到九霄云外,又哄又劝好容易让她放心下来。
阿奴后怕起来,万一真是有人故意走漏消息,刘仲安危难保。这些年得意忘形,手脚越来越大,当时怎么就想不到皇帝的猜忌心重?这要是前两年,自己根本不敢做这档子事,可见人都是眼前有余忘缩手,贪婪成性的。她暗自引以为戒,梳理手中的各项生意,将其中涉及违法乱纪的统统收手。
之后的日子阿奴心中有愧,乖顺的像只小猫。正好是过年,刘仲沉溺于温柔乡,每日里只跟她读书写字斗牌下臭棋消磨时光,前来拜年的一干人等一概不见。
明月求了吴姑姑想调往别处,吴姑姑苦着脸告诉她:“王妃今早还念叨怎么没看见你。”
被主子惦记上了脱不了身,她无可奈何又开始上岗,只是再不敢往前凑。两位主子这天在亭子里画梅,她送上热茶就缩在一边。
只听得王妃娘娘大发娇嗔:“都是你,我刚刚画好一半的,你非要补上半截,这下子不伦不类像什么?”
“红梅本就是用写意画出来才有那等经霜傲骨的韵味,你偏偏画工笔,那枝干细的,跟你一样风吹就倒了。”
“这哪是工笔?要是夫子知道,又要骂你蠢材。这种是西洋技法,效果很立体吧。”
“有些怪怪的。”小王爷嘟囔。
“嗯,是我这张画的不好,不是技法的问题。还有,我哪有风吹就倒了?”
“这些天你失眠,脸都尖了,自己摸摸,腰也小了一圈,好容易养的肉又没了,叫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王妃娇声抱怨:“谁让你不分白天黑夜的,腰都要断了。。。。。。”
良久没有声音,明月弯出头来看,两人缠缠绵绵吻在一处,男的高大女的娇柔,忽略王爷筒子的脸,远看真是赏心悦目。
远处的小径上侍卫队长沈十二走过来,明月咳嗽一声,亭子里两人急忙分开,刘仲垮着脸:“大过年的还不让我安生。”府里的人不敢打扰,只有外客来的时候宫女才会示警。
阿奴帮他整整棉袍的领子,刚才被自己抓皱了,下回得抓别的地方。她揉开刘仲的脸:“笑一个,人家不想过年么?肯定有急事的。”身后脚步声响,她一转头,笑起来:“是十二哥哥。”
见她两颊潮红,粉唇濡湿,双眼迷朦的可以滴出水来,刘仲爱怜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想她这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