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陆少将军一时看呆了。
“那到底要不要送给他?”赵惜被她雷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压低声音问道。
“送,钱太少。”钱猫阿奴收走那对手镯,一锤定音。
赵大美人只有厚着脸皮继续讨赏,腹诽道:“这叫什么事,这钱一分都没落到自己口袋里,为毛自己要作出这副贪财模样。”貌似自己那块白玉牌阿奴主子也没还给她。
所幸陆少爷首饰不少,又拿到红珊瑚珍珠头簪的那两只无良女郎互相挤挤眼,走马上任都随身带女人首饰,看来这纨绔将军经常哄女人欢心。
陆尘翼等的脖子都长了,直到船开出了刘家港,到了海面上,才等到赵惜送来的两个五彩丝线扎的小葫芦香包。缕缕药香沁人心脾,针线细密,小巧精致,想来阿奴很费了一番功夫,陆尘翼喜不自胜,又赏了赵惜一根碧玉簪。
半夜里,陆少爷浑身发痒,越抓越痒,实在忍不住,叫来侍从。侍从们吓了一跳,自己少主练功打仗都没受过伤,现在身上却被自己挖的鲜血淋漓。众人手忙脚乱折腾了半宿,方有个老兵说道:“这不就是虱子咬的嘛?”
侍从们恍然大悟,不怪他们,陆尘翼有洁癖,连带他们都是自小收拾的干干净净,早忘记了虱子长什么模样。于是又开始将床铺被褥全面换过,等全部弄好,天已经亮了。
结果陆少将军一整天都觉得浑身不得劲,自己居然长虱子了,羞惭之余,哪敢再靠近阿奴。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此这番又折腾了一回。打死他也想不到虱子就藏在阿奴美人送的香包里,那香包被他放了一个在枕头边上,一个藏在怀里。没两天,贮备的干净被褥都用完了,连衣服上都偶尔可见小动物蹦蹦哒哒。船行海上,没处买新的替换,陆尘翼只有忍着满身的咬包远眺美人,郁闷得想跳海洗澡,泡妞计划就此搁浅。
直到船只靠岸,眼睁睁看着阿奴被沈家派人接走。他连话也没敢靠近说,正垂头丧气,岸上却跑来一个小兵。他父亲两浙总督陆星海正在杭州,叫他一起去沈家拜见沈老爷子。陆尘翼大喜,至于前去拜见的原因,他忘记问了。
沈六郎是沈家老太爷的老来子,自幼受宠,三十三岁终于成亲,老父老母掬一把辛酸泪,几乎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请来。
他家是当地大族,亲戚近的就有四百多人,远的就不必说,反正都来了,加上国丧刚刚过去,憋了三年多的人们总算有个热闹看,乌泱泱地挤满了钱塘县的大小客栈,有的甚至住到了隔壁的仁和县,过年闹花灯都没这么喜庆。
阿奴很幸运,她和先到阿错,果儿等人跟沈青娘一块住,在西湖边上沈家的别院里,很安静。沈青娘是寡妇,婚礼的喜庆跟她没关系。湖里荷叶亭亭如盖,众人终日划着小舟在西湖上嬉戏游玩。直到沈家老太爷命人传话,他要见阿奴。
沈家大宅门面不大,走进去里面却别有乾坤,像是一个小嘴的大肚瓮。阿奴在侍女的带领下一进一进的绕得昏头转向,总算走到了花园的一个水榭上。满池的睡莲含苞盛放,娇艳欲滴。一干沈家女眷正在赏花,无所事事,专门等着看那位闻名遐迩的吐蕃美人,
阿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她看人家,人家看她。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围观,可是陷在一屋子女人中间半步也挪不动。直到她的小手被人摸得发腻,腰上,甚至更下面一点貌似都被人非礼了几把,沈家的老祖宗,沈夫子的老娘才姗姗来迟。
见三姑六婆都安静下来走开,阿奴大松一口气,却被屋子里弥漫着各种脂粉味呛了一下,差点咳嗽起来。
沈老太太很和蔼,招手叫阿奴上前,给了一套珍珠红珊瑚头面做见面礼,说道:“我听说你们吐蕃姑娘喜欢珊瑚,特特找了出来,可喜欢?”
阿奴连忙谢过。
她又问了几句套话,不过长途跋涉累不累之类的,随后摩挲着她的小手,不满意道:“是个少见的美人坯子,只是手上怎么都是茧子?”
阿奴刚刚缓过气来,被这句话噎得差点又呛住,她有茧子不是很正常么?当下扯出一丝甜美的笑容:“经常骑马,还有练剑。”因为心虚,后面那句声音小了点,剑术她很久没练了。果儿跟她喂招时都不耐烦,说那是剑舞。
沈老太太恍悟:“对了,你是十一娘的弟子,十一娘最近可好?都不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阿奴赔笑道:“青姨很好,先生成亲,她不方便来。”
老太太叹气:“一个个都是死心眼的孩子,叫她改嫁,她死活不肯。。。。。。”见她满脸难过,众人知道她是想起了过世的沈纨。沈纨父亲做官远在京城,她自幼养在老太太膝下,直到十岁上方才离开,感情非同一般。
“母亲,大喜的日子呢。”一个俏丽的女子凑上来提醒,“听我们家三郎说,阿奴这丫头整理了六郎写的笔记,印刷成书,已经送给了老爷子。六郎文采风流那自是没得说,那上面的画可是稀罕,能否赏媳妇们开开眼呢?”
“是啊,是啊。早就听说了。”一干媳妇姑娘们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