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告诉阿奴不能将三岩人得罪透了,否则他们倾巢而出,连罗桑也应付不了。实际上后来阿奴也想将人交回去。可是已经是骑虎难下。实验效果不是很好,她发现,真正起催眠作用的是阿罗,只要是他下的指令,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效果,当然跟环境和鸦片也有关系,鸦片会让人神智混沌,催眠时人的精神放松很重要。阿奴不敢将鸦片的剂量扩大,根深蒂固的禁毒意识让她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些褐色的块状物。可就是极低的剂量,也让这些土匪们苦不堪言,等阿奴得出结果,他们已经有了毒瘾。见到这些人可怕的戒毒过程,阿奴才知道鸦片居然如此霸道。云丹至今不敢再看鸦片,这些毒品是被索朗旺堆收着压箱底。
这种状况下将人交给旺丹,双方只有撕破脸这一条道可走,阿奴只好继续扮演刁蛮的大小姐,还要让旺丹不时的瞥见剩下几个没有做实验的土匪。云丹和罗桑则继续用好话忽悠旺丹,同时好吃好喝招待,怀柔政策加大棒的结果是一日喝醉后,两人稀里糊涂结拜成了兄弟。阿奴听了嘴角抽搐,所幸这四个家伙已经快痊愈,想来今生都没有机会再接触到鸦片。
走到打箭炉附近的木雅草原上罗桑的牧场的时候,阿奴发现那几个家伙终于可以出去见人了,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消除他们的记忆。没有依靠药物,阿罗这些日子练的还可以,最成功的一个对象是拉隆,阿罗在催眠时告诉他酥油茶让人恶心,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碰酥油茶,习惯的力量让他顺手抓起茶碗,可是每次都反胃。
然而这四个土匪一看见阿罗等人就惊恐万状,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最后阿奴想起自己曾经蒸馏过的米酒,那酒的度数很高,本来是用来麻痹‘草爬子’的。古戈那里还有一大竹筒,密封的很好,这时候还没有浓度这么高的酒。最后在烈酒美食的作用下,他们醉眼朦胧,终于放松下来。第二天看起来效果还行,至少不记得受罪的情形,阿奴已经不胜其烦,将人交出去后,和疲惫不堪的阿罗等人大睡一场,等到被旺丹愤怒的咆哮声吵醒的时候,阿奴明白还是露馅了。
闻讯赶来的云丹一走进帐篷,就看见阿奴趴在垫子上,咬着嘴唇一脸懊恼。见她可怜兮兮的,云丹心一软安慰道:“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阿奴回应的无精打采:“条件?”
云丹将她披散的头发拢在背后,语调温柔:“不用。”
阿奴打了个寒噤,这人今天转性了?她不敢掉以轻心,继续问道:“直说吧,要什么?”
云丹脸色僵了一僵:“说了不用。”
耶?阿奴大奇,今天他改玩友情大放送?
其实阿奴两世为人都没有享受过被男生追求的滋味,也没有经历过小儿女情窦初开时的那种患得患失,忽喜忽悲的酸甜心态,与纳达岩那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两人说是情侣,不如说是相依为命更多些,
云丹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但是幼年多病,性情暴躁古怪,连贴身侍女都避之唯恐不及,一样没有恋爱经验。他对阿奴的心思,一开始他自己都未必清楚,之后一路同行,阿奴年纪虽幼,却宜喜宜嗔,娇俏可人,渐渐地他一日不见就如百爪挠心,只是她已经有了未婚夫随后又成了亲,云丹只有看着黯然神伤罢了。等拜了罗桑为师,跟着他走南闯北的时候,也不乏有姑娘上前献殷勤,可是被阿奴说中了,在他眼里哪个也比不上阿奴。况且罗桑是阿奴的父亲,每次看见罗桑就会想起她,进而想起自己要是做了什么,以罗桑讨好女儿的程度绝对会当做艳情八卦告诉她,自己在阿奴面前就更没有机会,可就是这样,罗桑还是无中生有告诉阿奴自己钻了黑帐篷,天可怜见,他只想钻一顶帐篷而已。这次纳达岩修行,其中缘故云丹比阿奴知道的多些,要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那他就比索朗旺堆还要傻了。可是努力了一个冬天,一场决斗让好容易拉近的距离转瞬变得咫尺天涯,初尝情滋味的云丹度日如年,总算明白一件事情,阿奴是一只顺毛驴,处处压她一头两人只会渐行渐远,只有顺着她,自己才能得到想要的。
其实旺丹并不清楚阿奴做了什么,有一个土匪记起一点戒毒时的可怕痛苦而已。要是旺丹知道阿奴做的事情,只怕当场带人遁逃,哪会跑过来吵闹。
云丹出来问道:“有人受伤?”
“那倒没有。”旺丹蛮老实的。
云丹一脸莫名其妙:“那阿奴怎么虐待他们了?我还特地吩咐不准缺吃少喝的。”
旺丹语塞,土匪们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实际上那几个土匪都胖了,一路上好吃好喝外带宵夜还不干活,以前哪有这样的好日子,他们身上只有一点戒毒时的抓伤还有绳子捆绑的淤青,不过都很淡了,这个旺丹倒不介意,毕竟自己想抢人来着,人家小姑娘没有卸胳膊卸腿已经很厚道。现在他才发觉自己一冲动跑过来吵闹很不妥,半点没有顾及这个新结拜的义弟的面子,他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云丹宽厚的笑笑:“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我那师妹只是有些小性子而已。”说话时带着一脸宠溺。
旺丹对他的单相思很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