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愕然,这居然是将军亲手做的,
望见物件的瞬间,景武心间升腾几分庆幸,将军盼望子嗣心重,将军重视的是夫人腹中子嗣,
随即他又有几分不忍,陆家放弃了夫人,将军呢?
景武将物件小心抱起,随即轻声退下,
天色昏暗,心里又装了事,景武径直跨上了脚下岩石,
结结实实绊了一跤,他顾不得脚腕疼,下意识护住掉落在地的物件,
精致的绸布被树枝扯落,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景武赶紧小心取下绸布,将摔落在地的物件好生检查,
入目是一根长杆,
视线再向上,竹篾完整,幸好毫无破损,
忽而,景武身形顿住,目光僵硬地看着长杆另一头竹篾做成的模具模样,
这是竹篾编织成的马儿,民间有通俗的名字:竹马。
景武回神,垂眸借着月光,他此刻才发现那精致的锦缎绸布是青绿色,上面绣着艳丽的红梅,
夫人喜梅花,
景武很快发现不对,他举起绸布,那红梅太艳,
常年上战场的警觉让他发现这红梅不是丝线绣成的,
这是画出来的,而且是以血入画。
景武顿住,神色复杂,僧人为表虔诚以血入经,作出血经。
将军作血画,也是为了示虔诚。
景武小心整理好,起身,看着手中的“竹马”,“青梅”,
他还能有什么不懂?
将军在向夫人示好,
至于为什么示好?景武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他思绪混乱,他不该那么蠢,将军是何等冷情之人,若是他当真不在乎夫人分毫,煜王府那日,将军根本不会拦下毒酒,
如今,该怎么办?
景武抿唇,不管夫人是生,是死,他都要探查到消息。
——
陆今溪被摔在了毛绒的榻上,身下是兽皮,她手上抓到了一把毛,
不疼,但欺身上前的谢昭离让她惊慌,她本能地往后,
根本退无可退,
来到草原的这段日子,同谢昭离的拉锯战几乎每日都有,
但庆幸的是,谢昭离似乎并不轻松,他很忙,忙着接受他人的挑衅,
现在帐外就是,
“木勒,出来。”
谢昭离在这被称作木勒。
外面的人她也熟悉了,她来这的第一天,外面那个木古儿就目露凶光,光着膀子,吆喝着要谢昭离跟他打,
陆今溪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木古儿光着胸前粗黑的毛,浑身汗渍,一股莫名味道,
紧接着拳拳朝着谢昭离敞着伤口的下腹去,
手段下作。
帐外的吆喝声越来越大,陆今溪看着谢昭离扯了劲装,
她第一次清晰地看清了他身上的狼图腾,从前冷白的皮肤隐约有几分麦色,精壮的腹部线条也愈发明显。
“等你男人打完,让你看个够。”
谢昭离嘴上从不饶人,陆今溪早就习惯了。
帐外篝火升腾,
“艹,看看我们小王孙,这脑袋栓娘们裤腰带里了……”
紧接着一阵哄笑四散,
木古儿是大王孙,一贯有蛮力勇猛,看不上小白脸,更看不上小白脸要登上首领的位置。
木古儿摸了把胸前汗渍,扯把裤腰带,大笑地看着挑开帐帘出来的木勒,
视线向下,看着木勒腹下,随即挑浓眉,暧昧地朝帐里望:“王弟不行,当跟哥哥说啊,说了……”
话未尽,
面门狠狠遭了一拳,
木古儿彻底怒了:“艹,打人不打脸,木勒……”
谢昭离懒得跟他废话,拳拳冲脸。
木古儿仗着体重耗,几个回合下去,浑身热汗,
他还要嘴上逞能:“听说你带回来的娘们肚里揣了种……”
木古儿看着木勒散漫的目光冷下,咧开嘴笑得畅快:“是你的啊?”
木古儿明知故问,语气阴阳。
揭露的秘密
外间响动很大,
陆今溪犹豫几番才凑近过去,
外面:“住手……”
陆今溪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隐约有惊呼,和不敢大声喧哗的嘀咕声,
“二位王孙当和睦为先,燃部异动,二位王子当把心思放在部落上,老汗王会看着您二人的功绩的。”
陆今溪凑近,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陆今溪神思一震,谢昭离要外出征讨,那说明她离开的机会有了。
正在陆今溪脑中思索时,大帐“哗啦”一声,她还杵在帐前,猝不及防就跟谢昭离视线相对。
她面上沉思的表情还没有褪去,陆今溪掐着手心,保持镇定,
由着谢昭离挑眉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