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军当时所为确实无不妥。”
话音刚落,威慑锐利目光犹如实质,景武忙低头。
声线慌乱:“景武失言。”
煜王已是叛臣,天潢贵胄便不可再言。
而且他这话也多少带了几分替陆二小姐鸣不平之意。
“那为何陆今溪如今见我次次横眉冷对?”
一束阳光从窗射进,拂过上位之人凌厉眉骨,至疏冷下颌,分割出一道弧线,半明半暗。
三日后围猎
景武静默不语,生怕自己再说错了话。
景文回应道:“将军,如今陆二小姐才归家,又是嫁过人的妇人,想必心性不似从前。”
“况且男女有别,如此,冷淡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叙锋利剑眉下压:“是么?”
简单二字轻描淡写。
景文道:“将军,定然如此。”
谢叙不置可否,苍劲有力的手抚眉骨,不再在意所问之事,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件更重要之事上。
“还未寻到煜王踪迹?”
这事景武熟知,上前回禀:“我等率人追击煜王,他应是身受重伤,本应跑不远。”
迟疑一瞬,复又道:“但似是有人接应,如今再无煜王踪迹线索。”
谢叙沉思,眉宇间多了抹戾色:“知道了。”
话落,谢叙抬眸,眸色沉沉:“陆二小姐相中何人了?”
景武望向一直密切关注陆府之事的景文。
景文沉声道:“是陆相爷底下的门生,姓于名贺宴。”
“家中清贫,但此人文采颇为出众,陆相爷颇为器重。”
谢叙道:“也盯紧此人。”
景文应:“是”。
如今,陆二小姐是引出煜王的一枚好用的棋子,凡是与陆二小姐沾边的身边人都需关注。
就在谢叙让人退下之际,门外传来了喜嬷嬷欢喜的声音。
景文景武互相对视一眼。
景嬷嬷这几日都在为将军相看贵女图,如今这幅高兴模样,看样子是有了着落。
正如二人所想。
喜嬷嬷甫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向将军递过手上的贵女图:“小殿下,您瞧瞧,可钟意?”
谢叙望向笑容满面的奶嬷嬷,难得眉宇间放松些。
语气稍柔:“喜嬷嬷,这段时日倒是辛苦了你。”
喜嬷嬷喜不自胜:“小殿下,您瞧,陆念,陆相爷府上的嫡幼女,相貌娇俏。”
“性格我也打听了,活泼大方。小殿下,您先瞧一眼,这次可满意?”
最后一句话喜嬷嬷带上几分迟疑,这些年小殿下一直忙于公务,根本没有闲情雅致思及男女之事。
小姐又去得早,若是她这个奶嬷嬷还不上心,小殿下何时才能后继有人?
寻常男子同小殿下这个年纪,都儿女绕膝,偏小殿下还孤身一人,
之前那陆二小姐倒是个活泼知疼人的,可惜,与小殿下无缘份。
这些年小殿下身边那些扑上来的女子,她是一个都看不入眼。
思及此,喜嬷嬷心下几分犹豫,狐疑地看向也到了年纪未娶妻生子的景文。
景文哭笑不得,这喜嬷嬷还是这般瞎猜测。
谢叙自然也看到喜嬷嬷的动作,颇感无奈:“喜嬷嬷,别胡闹。”
喜嬷嬷也知自己这是急晕了头,无论如何今年小殿下也该成家了。
谢叙迟迟不成婚,一是公务繁忙,二是不上心。
至于人选,谢府当家主母必出自高门,德才兼备。
谢叙并不打断喜嬷嬷的热情高涨,任由她介绍。
语罢,景文率先开口道:“将军,景文认为陆三小姐是极佳人选。”
“本朝重文,而陆相爷在朝中堪称文臣之首,若是能与陆家结秦晋之好,文武大臣之间的关系必能有所缓解。”
“届时出兵讨伐北边部族,那些文臣想必也不会再阻挠过甚。”
这次当今圣上能敢开口与北边叛乱部族谈和,多少也是受了些迂腐文臣的怂恿。
有些事,血腥武力更能震慑人心。
谢叙未出言反对。
喜嬷嬷从小带大小殿下,哪能不知道这代表的深意,当即喜出望外。
安排起后面的事:“小殿下,陆相爷刚就遣人过来了,三日后相爷在城北举行围猎,请您务必要前去。”
陆相爷曾是“芝兰玉树”的文武状元,才华出众,陆家女郎皆颇有学识,且会骑射。
此次陆家设的围猎,陆家女郎皆会前去。
到时,小殿下能与陆三小姐好好见上一面。
静听许久的景文抬头,将军果然并无反对。
与陆府结好,看样子板上钉钉。
在场最高兴的当属喜嬷嬷,出门脚步都轻快许多。
入夜,门外东边的林梢挂上一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