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沄年其实也没怎么管斜阑,只是在一边默默记着斜阑比较爱吃的菜以及一口没动过的菜。
还挺挑食……
吃完,斜阑就要去洗碗,贺恒本想拦住,但翟沄年站在旁边,无声示意:“由着她去,没事。”
翟沄年随即跟上斜阑。
终究是会不习惯的,有一点事情做着或许有些用,至少不会那么不适应、拘谨了吧?
我还是得看看。
厨房里,翟沄年站在一边。斜阑略微疑惑,问:“你怎么来了?”
“不拦着你,我来当监工。”翟沄年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只是开玩笑,真正的意思是:来看看你,免得到时候磕着碰着了。
翟沄年确实没有拦着斜阑,但却在帮忙清碗。
14贺恒
洗完了碗,两个人就坐在窗台边,听着雨声。
既然无事,便叫了管家贺叔一起斗地主。
本来在斜阑来之前,若是实在无事可做,通常是翟沄年自己玩她的,毕竟相对而言翟沄年喜静一些;而剩下四人可能找个清净地打会儿麻将之类。
可今天不一样了,索性就拆散那四人组凑了局斗地主,剩下三个姐姐……自己随意好了。
玩了好几把,翟沄年和斜阑都是农民,只输过一次。
…………
斜阑剩下最后四张牌了,翟沄年手上还有三张,而贺恒还有五张。
翟沄年很快分析着局势。
她的下家是斜阑,而斜阑是地主。
让小朋友赢一把好了──虽然就比我小了两岁。
贺恒选了过,翟沄年笑笑,毫不犹豫地拆了自己手上的对三,单出了一张3点。
贺恒眉心一跳:虽然他未必算得清牌,可是斜阑不管怎么说都该有一张比三大的牌吧?
斜阑在孤儿院时,大多老师对他的评价就是“多智近妖”“聪慧过人”一类,此时算个牌也不是难事。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鬼──现在可是场上最大的牌,以及一对七和一张九点,选择了打出一张七点。
如果没算错,他们有比七点大的牌,笺心姐姐这样一定可以赢了吧?
可出乎斜阑意料的是,贺恒猜到了他的这位大小姐想让斜阑赢之后就放弃了努力,随手出了个八点。
这次就不是翟沄年故意的了,她还真没有比八点大的牌了。
两个人都想要让对方赢,几个来回下来,贺恒剩下两张牌,总算忍不住要吐槽了:“我说大小姐,要不你们别让了?”
翟沄年笑了笑,说:“好吧,谁都不能过牌啊。”说着就出了自己的五点。
有了翟沄年的要求在前,斜阑出了一张九点──好了,没人比她的大了。
斜阑不得已出了小鬼。
收了牌,两人无声看了会儿雨,看斜阑开始打哈欠,翟沄年就让她去休息。
夜半时分。
翟沄年本来睡眠就很浅,听到隐约的脚步声立刻就醒了过来,坐起身,一道闪电划破了黑色的雨夜。
翟沄年摸出了床头柜里的短刀,轻手轻脚下床去。窗外雨声未停,一声闷雷由远及近,声势渐大。翟沄年到了门边,拉开门,手上的到已经准备好了。接着闪电的光,翟沄年发现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抱着枕头的斜阑。
翟沄年突然庆幸自己刀还没出手,立刻把手背到身后,笑着问:“害怕啊?”
不是,你家姐姐拿着把刀过来,看着你了又笑着问害不害怕的?
此刻的斜阑:我这姐姐就是会!
可是斜阑倒是没注意到翟沄年的手,所以也没看见那刀,她眼里澄澈干净,点了点头。
翟沄年让开,说:“进去吧。”
翟沄年平躺着,突然觉得有人攥住了她的衣袖,她瞥了一眼旁边侧卧着看起来很乖的斜阑,说:“这么害怕呢?”
“我……没有。”斜阑声音里明显没什么底气。
“好好好──”翟沄年勾了勾嘴角,语气里满是纵容的意味,“那,我害怕呢?给你一只手,抓着吧?”
斜阑犹豫着,抱紧了翟沄年递出的胳膊。
“你生日是多久记得吗?”
“不知道──你呢?”
“我……不告诉你。”翟沄年开着玩笑,接着,她就感觉斜阑松开了自己的手,转向另一边,留给翟沄年一个字:“哼。”
小朋友脾气怎么还挺大的?
翟沄年伸手拽了下斜阑的衣袖,说:“生气啦?”
斜阑头转回来想看看翟沄年的,可太黑了没看见,索性又转了回去。
“转回来,告诉你好不好?”
斜阑迟疑着,还是转了回来,一言不发地盯着翟沄年隐约的轮廓。
“大概一个月之后,四月十五。”
“哦。”
“所以,睡觉了好不好?”
“嗯。”
这么平平淡淡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