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碗洗了之后就径直离开的屋子,换了件衣服从后院溜出去,溜回了自己的住处。
5安怀
翟沄年走到楼上,推开杂物间的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翟沄年一下,翟沄年咳了几声,皱着眉侧过头,抬手轻轻扇了扇。
许久才缓缓沉降下来的灰尘提醒着翟沄年到底多久不曾进来过这件屋子。
──自从三年前她查出来清夜之后,就再也没进来这间屋子了。一方面,是没有什么时间再进来看;另一方面,是她明白,楼砚南并不希望她始终陷在这件事里出不来,所以她也想逼自己不再想这件事。
翟沄年打开灯,慢慢走进去:密封的染血的衣服、摞在盒子里的一封封书信、整理好的几封密文、齐安怀用过的密码本……都在最显眼的位置。
──在更久以前,在查出清夜之前,这些东西都摆在她的房间里,翟沄年一有时间就必定会盯着这些东西看。
刚刚打开灯,翟沄年略有些不适应,眯起眼看见了这些物件,恍惚间看到了个身着长衫的身影。
似乎是翟沄年从外面回去,推开门时看见的站在门口的、一身灰色长衫的齐安怀。
或许是白色衬衣上的血过于刺眼了,翟沄年忽然之间又看见了另一幅场面:车水马龙的覃市街头,翟沄年一身藕荷色长裙,走在人群里──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楼砚南的“f(x)=……”里面逃出来的。
可是……她怎么觉得前面那个人那么眼熟呢?
随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转个弯,虽然不常见面,但父女二人始终保持着书信往来,何况父女间的骨肉亲情总是很深的,所以仅凭一个侧影就让翟沄年确认了:那就是齐安怀。
但,齐安怀不是说不在覃市?不是这几个月都不来?
翟沄年正要跟上去,耳边却炸开了两声枪响:“砰──”
翟沄年眼看着齐安怀倒下,并且在倒下的前一刻开了一枪,但随即而来的,是乱抢射杀。翟沄年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在周围的人惊慌而跑时,唯有她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残存的理智仅仅在她控制自己不叫出那一声“父亲”后,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人群冲撞之间,楼砚南总归是找到了她,一把抓起翟沄年的手就跟朝着人群里跑。
翟沄年总算回过神来,甩了甩头,走进去打开一个箱子,翻找了许久,总算找到几个已经落满了灰尘的本子。
翟沄年翻了一下,记得自己是完全按照原本的排版来的,甚至模仿过字迹──也可能是那会儿还认不全这些字,所以只能照葫芦画瓢。
翟沄年抬手看表,估算了一下自己回去的时间,然后发现根本不用算──那群工作狂,九点前能休息就是奇迹了──而现在才四点多。
翟沄年回去后,就开始对照着抄的书找字
──并不能对出来。
翟沄年并不愿意放弃这条线,所以她又开始思考到底怎么解。
余敬鹤……不就是杀了你一个埋了十多年的清夜吗?不就是让清夜的枪伤和我爸受的枪伤位置一模一样?
至于吗?死磕津市和我斗了几年还不嫌腻?
要不……我赌一把?
想着,翟沄年写下了一个日期,然后分别将列数和行数加上月和日的数字。
──齐安怀死的日子可是你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你也就是从这件事起来的。那……赌一下又怎么样?
[八时越研四拦日圆十会五面]
…………
翟沄年眉心一跳:哪跟哪?这──等等。
如果再加一次密的话呢?
[八越四日十五时研拦圆会面]
八月四日十五时──时间倒是有了,研?拦?圆?会?面??
翟沄年默念着这几个字,念着念着就变了味。
烟澜园会面?
“烟澜园?”似乎是有印象的,城中心那一片的戏园子。
呵,余敬鹤啊余敬鹤……
你倒是……怎么说,一本书坚持了十来年,也挺……专一?
翟沄年站起来,脸上有了笑意:“停一下,现在,休息。”
“啊?”
“你解出来了?”
“嗯,应该是,对得上。”翟沄年活动了一下手腕。
“好。”
“怎么解的?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没有头绪?”
“对啊,组长?”
翟沄年耸耸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也不怪你们,他用的密码本是个孤品,仅那一份。但是,我抄过一本──行了,今天二十了,通知一下,下午聚餐,我请客。”
是了,翟沄年可是比较有人性的,每月都会组织一场聚餐,或者就在庄园里,或者出去吃。而至于时间,不出意外的话都在二十号──因为她六组就是在二十号正式建立的。
“好嘞!”
“去哪?”
“我想想……”翟沄年思考一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