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歌今天只拍这条,拍完后就提前回了酒店。
她呆呆的坐在窗前,目光眺望着远方,夏薇歌感觉周身的一切都在压迫着她。
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窗外有一颗树,树上的鸟儿正在歇息。
一阵风将鸟儿惊扰,它们振翅而起,飞向的无边的天际。
如此的自由。
夏薇歌没有将身体探出窗外,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眸里没有了鸟儿的倒影。
这时门铃响了,夏薇歌稍稍回过了神。
这个时间不是助理就应该是温溶。
她起身将门打开,温溶静雅的容颜出现在她眼前。
温溶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疲惫,夏薇歌知道,对方最近很累,她关注过网上,很多人反对温溶主持她奶奶的展览,甚至圈内的人联名发起了抵制。
不仅是抵制温溶,连温家都一起被骂。
温溶走进了屋,关上门便主动将夏薇歌抱住,亲呢的蹭了蹭夏薇歌脸颊,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从不与夏薇歌说一句关于展览的事。
夏夏,今天还好吗?温溶问起夏薇歌的情况,最近她总是会问,两人见面时间变少了,便只能通过询问来了解。
夏薇歌愿意说的,就说给她听,不愿意说的温溶也不会过多追问。
就像温溶说的,人总是会有连至爱之人,都不想要告诉的事。
所以夏薇歌回答了她:挺好的。
温溶听闻微低下头亲吻在夏薇歌唇角,若是平时她应该能听出夏薇歌语气里的空洞,但此刻疲惫的她也变得有些麻木。
她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间隙,大脑却迟钝的思索不出解决的方法。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却始终卡在了心间。
温溶下意识的想用亲吻去抚平,却没想到竟忽然被夏薇歌躲开了。
她僵在原地,惊讶的朝夏薇歌看去,却见对方竟是比她还要震惊。
温溶看着夏薇歌,后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抓住温溶手臂,颤抖着道歉。
我不是,对不起姐姐,我不是要拒绝你,不是我她的眼泪瞬间落下,像是毫无征兆,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她拼命的摇着头,嘴里不停地重复,不是她。
温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大脑像是被重击了一样。
她本就头疼,最近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神经总是在绷紧。
此刻听了夏薇歌的话,脑袋猛然升起强烈的痛感,让她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夏薇歌看着她蹙眉,本就崩溃的情绪更加难以支撑,死死的捏着温溶手臂,力道大到像是要陷入温溶的骨头里。
温溶疼得有些受不住,抿紧了唇,却还是没有将夏薇歌推开。
夏薇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之前她问过洛沁,对方说若是觉得情况不对了,最好进行专业的干预。
很多导演不会理会演员不正常的精神状态,甚至会觉得演员这样入戏更好。
这也是洛沁没有一开始就阻止夏薇歌的原因。
夏薇歌会痴迷这样的状态,慢慢融合为戏里的角色,会让她在表演上游刃有余。
夏薇歌还在道歉,若不是她太在乎温溶,或许此刻她都不会从大小姐的身份中彻底出来。
温溶狠狠吸了口气,撕扯着疼的脑袋让她的思维有点没办法整合。
她尽力的放缓了声音,问夏薇歌:夏夏,哪怕是这样,你也想拍完这部戏吗?
夏薇歌的精神状态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拍摄这部戏已经用了太多的经历,那么努力,温溶并不想以自己的角度去替她做出什么决定。
所以温溶问她,想得到她自己选择的答案。
温溶轻柔的擦掉夏薇歌的眼泪,她动作很轻,手指却在轻轻颤抖。
夏薇歌停下了道歉,脆弱的望着她,无声的掉着眼泪。
我想。她回答了温溶,喉咙里哽咽着,却回答得肯定。
温溶听到了答案,疲惫的阖上眼睛,睫毛颤动,恍若飞鸟的轻羽。
那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她轻声说,伴随着一声空寂的叹息。
夏薇歌跟随着这声叹息停下了呼吸。
她挂着泪看向温溶, 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究竟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思绪才慢慢的聚拢, 温溶的话也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对方说分开?
夏薇歌紧紧抓住温溶的手臂,颤着声音,唤着对方:姐姐?
她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温溶说出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对分开二字本能的恐惧。
温溶这时摇了摇头,轻轻抚摸过了她害怕的眼睛:别害怕,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