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助理送我过来的,我让她帮我找个地方休息,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你愿意见我时就来告诉我,好吗?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是想要躲藏起来,温溶能够理解这样的情绪,她不想逼迫夏薇歌这时候一定要接受别人的安慰。
她承诺了会等待对方,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食言。
她让助理帮她找个休息的地方,也好让夏薇歌不用担心她,能够安静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她只是要夏薇歌承诺之后会安全的过来找她,便足够了。
温溶的体贴与包容始终如此。
夏薇歌听着她的声音,思绪飘到了她们相遇的那时。
对方也是这样,周身乘着温和的暖阳,忽然创进了她的心里。
现在明明是夜晚,秋风徐徐,是让人感觉寒冷的风。
夏薇歌方才从浴室出来,只批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身体冰冷无比。
可温溶站在门外与她说话,那道声音穿过了对讲通话的设备,已经有些失真了。
但对方的温暖却依旧能让夏薇歌感到暖意。
她怎么会不想见到温溶。
夏薇歌甚至希望温溶随时随刻都能在她眼前。
只是狼狈的自己,让夏薇歌太过卑微。
她不想温溶离开,也不想温溶等她。
深吸了口气拉开了房门,温溶清雅柔美的模样便映入了眼帘。
姐姐。她看着温溶软软的喊着,眉梢处还有半分未褪去的脆弱。
温溶进了屋,见夏薇歌只披件薄外套,扣子都没扣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不赞同的伸手帮夏薇歌扣好衣服,又在夏薇歌的示意下找了件毯子给其披上。
温溶见到人时就注意到了夏薇歌额头的伤口。
红肿发炎的迹象让伤口看上去异常狰狞。
黎姐给温溶说过夏薇歌是在医院包扎好了回的家。
那为什么此刻伤口o露,感觉更加严重了?
两人往屋内走去,温溶也很快知晓了答案。
客厅沙发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剪刀与湿透的纱布,纱布上的血迹被清水晕开。
夏薇歌的头发还有着明显的潮湿,温溶想着对方或许是洗了澡,或许是
她沉默的丢下夏薇歌往浴室走去。
在看到浴缸里夏薇歌还未放掉的浴缸水,脸色瞬间苍白。
温溶并不想联想那些不好的事,但关心则乱,她对夏薇歌又本就是敏感极了。
若夏薇歌只是洗澡,泡澡,稍微注意下,额头上的纱布不可能湿成那样。
她若不是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也不可能在脑袋受伤上了药的情况下洗头。
温溶的脑海里浮现出夏薇歌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的情景。
整个人都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心口涌出一股怒火,但温溶不会发泄,怒火便又转为了悲怆。
她死死抓着浴室门的门框,指尖因太过用力而疼得钻心,可这也远远不及心脏的疼。
夏夏她张开唇,喊了夏薇歌一声,后面的言语卡在了嗓子眼,她怎么都无法问出,对方是不是想寻死,这样的字眼。
她转过身,呼出的气息都变得冷,仿佛裹上了一层寒霜。
这时夏薇歌走到了她身前,把她死死扣在门框上的手指拉了下来。
我不会的。夏薇歌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她知道温溶联想到了什么。
温溶的手指绷得很紧,又冷又僵硬,夏薇歌吻在她的指尖,恍如想用唇畔微弱的热量温暖对方。
我绝不会的,姐姐。夏薇歌盯着温溶的眼睛,无比坚定的再说了一遍。
夏薇歌生命的幕布里早已不是一片阴暗,她的救赎,早已在七年前就来到了她身边。
为了那些不曾爱过她的人死去,那真是太荒唐可笑了。
夏薇歌吻着温溶的手指,再上前一步抱住了温溶,双臂紧紧的搂住对方的脖子,整个人都陷入了温溶的怀里。
温溶也立即回抱了她,手臂紧得像是想要将夏薇歌融入自己的血肉。
她极少这样情绪失控,也极少这样表达自己的悲伤。
她将脸埋在夏薇歌颈间,鼻腔里填满了对方身上的香味。
她终于在夏薇歌坚定的怀抱中冷静下来。
温溶也终于意识到,她的夏夏真的成长了,不再是七年前那个仿佛一碰就会立即破碎的女孩了。
这么多年夏薇歌一样独自承受着外面的纷扰,已经可以给予温溶心安的怀抱。
温溶低下头亲吻了夏薇歌,双唇很轻很轻,只让后者感受到了一点点触碰。
她吻得小心翼翼,温溶对夏薇歌总是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一般。
吻着夏薇歌的眼睛,吻着夏薇歌的鼻尖,吻到了对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