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听闻看向她,微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心绪,让夏薇歌有些看不真切,等了许久也听不到回答。
就在夏薇歌失望的想退后一步放弃时,温溶却再度伸手拂过了她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
很轻很轻,若不是发丝拨动蹭得她脸颊微痒,或许她都不会察觉。
那你坐在床边吧。温婉的声音轻轻飘入耳畔,夏薇歌顺着对方从她脸颊掠过的指尖,看到了上边浸入的水珠。
原来是替她擦干了一滴水。
夏薇歌乖巧的在床边坐了下去,可她的目光依旧紧随着温溶的手指。
只见白皙的指尖掠过她发丝后自然垂下,湿润的感觉让温溶下意识的食指与拇指轻轻磨捻。
轻柔的动作将那滴已完全看不见的水珠抹去,随着动作绷紧的指节却让夏薇歌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温溶曲起的手指那时总让夏薇歌着迷,指节弯曲带动着手上清晰可见的青筋。
却不像男人那般充满了危险的力量与粗糙感,在温溶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宛若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一般。
夏薇歌甚至会在对方的指节上留下咬痕,不轻,但会让温溶感受到清晰的疼痛。
夏薇歌眼眸暗了下去,牙齿不自觉的轻咬住唇畔,心尖恍如涌上来一阵痒意。
不过温溶可不知道夏薇歌在胡思乱想着这些,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慢慢拂过夏薇歌发丝。
她动作很轻,让从昨晚开始就没怎么休息过的夏薇歌渐渐泛起了困意。
夏薇歌不想错过与温溶的接触,但身体的疲惫大概已经到了极限,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身子不自觉的往下倒,温溶像是早有预料,伸出手臂稳稳接住了。
她低头看向夏薇歌的面容,记忆里的那个女孩早已变了模样。
温溶放下吹风机,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床上,仔细的给对方盖上被子。
她们,都变了,终究是回不到以前的。
静溢的房间里,恍如传来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第二天一早,夏薇歌苏醒时天才朦胧亮起。
许是太累了,她睡得很熟,一夜无梦。
只是睁眼身旁温溶的身影已不见了,这让她立即清醒过来。
夏薇歌赶紧穿好衣服洗漱,收拾干净了正要出去找人,却在门口撞上同样开门的温溶。
双方都愣了愣,温溶有些好笑,刚要喊你起来,正好,先去吃早餐吧。
夏薇歌窘迫的抓了抓头发。
到了食堂,两人盛了点粥,温溶倒了杯水放在夏薇歌手边,说:先喝吧。
夏薇歌是有早晨吃饭前要先喝一杯温水的习惯的。
不能太烫,要温润刚刚好,她胃不是很好,早晨喝杯热水会让她觉得胃暖了起来,全身也温暖起来。
谢谢。夏薇歌心间似裹上了蜜饯,甘甜清润。
想到温溶还记得她这个小习惯,便足以让她开心许久。
可就在这时,两人却见到王宁扶着吴婆匆匆走来。
步伐凌乱又焦急,逆着光的面容恍若融入了阴暗。
夏薇歌想到了一些可能,心尖猛然颤动起来。
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待到王宁和吴婆两人走到了她的身前,脸上悲伤的神色仿如一把利刃刺入了她的心脏。
夏夏,我们要去趟医院。
夏薇歌猛的抓住了身侧温溶的手臂,她用了很大的力,温溶有些吃痛,但并未挣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在夏薇歌手背上,以示安慰。
夏薇歌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站起了身,唇畔在与王宁对视时已绷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四人一起去了医院,到了急诊室,张奶奶的病床前站着医生护士,与她的丈夫儿子。
老人已经走了。医生见她们过来,沉痛的给她们解释了一句。
夏薇歌在路上已有猜测,可真正耳闻目睹时依旧大脑一片空白。
她朝前走了几步,目光穿过人堆的细缝看到了张奶奶的面容。
老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身旁的仪器将她围绕,护士正在为她卸下这些冰冷坚硬的东西,夏薇歌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老人走得是否安宁。
她的呼吸都在颤抖,她实在想不明白,昨晚她们离开时还问过医生。
张奶奶虽然伤得很重,但手术的成功率不低,送医院时也比较及时,各项数值都比较稳定,不然她们昨晚绝不会离开。
难道是因为钱?因为没钱做手术?
夏薇歌摇摇头,人在急诊室,哪怕家属没钱,医院也会先进行抢救,绝不会说看着人在病床上没命的。
之后会等待家属筹钱,或是推荐社会募捐。
夏薇歌脑子里太混乱了,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前面猜测的话?
是因为没钱做手术吗?
她说出口就狠狠咬住了唇,心中已将其否认。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张奶奶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