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拍卖拍卖,该抵押抵押,他们在老家还有两套房子,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程与梵自觉这件事情,最要感谢的就是纪白,如果没有她的帮忙,不一定能成功立案,要是到法院起诉,要走一段很长的流程不说,中间的调查取证也比较麻烦,而且最后肯定会调解,能不能真的起诉成功也犹未可知,这跟警方介入又是另外一回事。
言简意赅,纪白帮她们省事了。
程与梵:谢谢。
纪白看了眼她:你欠我个人情。
/
一个月后,葛薇的事情有了着落,葛明丽将一百万返还给了葛薇,刘存因为诈骗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那天葛薇专门来律所,要给程与梵结律师费。
帮她就没想过问她要钱,要钱就不会帮她了。
程与梵微笑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小姑娘,校服的颜色明艳鲜亮,如同一只破壳而出的幼崽。
葛薇惊讶的望着她你确定?
程与梵点了点头确定。
律师费是一块小蛋糕外加一杯卡布奇诺。
够了足够了。
春天似乎不是什么好日子,秋天跟冬天堆积的沉渣,在冰雪融化之后,全部浮现于水面。
纪白从鲁城回来后,情绪一直很低沉。
她按照郑民说的路线,从茂城经海城,最后抵达申城。
时间地点,分毫不差,她为了证实,这段路一共跑了三次,三次的结果都一样,足以证明郑民没有说谎。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好了。
纪白抬头,看着家属院二楼亮着的窗户,眉头深蹙许久,最终还是迈出了腿。
师父。
你个小王八蛋,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啊,都多久没来过了?
王成宗,纪白的师父,三十年的老刑警,跟纪白的父母也认识,纪白从一入行就是跟着他,算起来退休也有两三年了。
队里太忙了。纪白说我给您带了两瓶好酒。
王成宗跟她开玩笑的,干刑警的哪个不忙那敢情好,我打电话给楼下的小馆子,让他们送几个菜上来,今天咱们好好喝一顿。
师徒两有人日子没见了,王成宗好酒,当警察的时候总有任务不敢多喝,现在退了吧,时间是有了,可身体不行了,多喝一点就容易醉。
我那时候就看好你,我就觉得你是干刑警的苗子,我管技术科要人,他们还不肯放,说什么技术科人本来就少,再要走一个,那就没人了!王成宗抿着酒,砸吧一声我当时就跟他拍桌子,我说我管你有没有人,你要是不把纪白给我放了,我天天来你技术科闹,那小子欺软怕硬,被我这么一唬,第二天人事调动就下来了。
王成宗哈哈大笑
你也可以,第一个案子就冒头,没算给我丢人。
纪白记得第一个案子,是个伪装入室抢劫的情杀案,其实也不是自己冒头,策略部署都是王成宗教的,她只是照着做而已我的本事都是您教的。
你自己要是没悟性,我教也没用。
师父,我敬您。
酒过三巡,纪白喝的比王成宗多,但她的酒量比王成宗好,脑子还是清楚的。
她看着面前人花白的头发,又看向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家三口,师母去的早,孩子都在外地工作,这个家也就剩他一个人。
纪白涩然,如鲠在喉,又猛喝了两杯,忽然端正起来,手撑在桌子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却又不敢细听,细听之下全是抖得
师父,我有个事情想问您。
你说。
15年的时候,海城刑警大队经办了一个弓虽奸杀人案子,凶手叫郑民,您有没有印象?
适才还醉意上头的王成宗,再听到这话的瞬间愣住,他看向纪白,似乎酒醒了。
纪白撑着桌子,十指骨节紧绷其中有一份审讯记录有您的签字,师父我想问问您,没有dan组织,没有□□,也没有物证,仅仅只凭同牢房的狱友一句证词,跟所谓推论出来,应该被定罪吗?
王成宗没有说话,许久后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纪白没有说话。
王成宗懂了,是有人把这件案子又翻上来了。
纪白不相信自己敬爱如父的人,会做出刑讯逼供的事情,她不相信一个教导自己心要向善的人,会颠倒黑白,屈打成招。
师父纪白摸了把脸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王成宗垂下头当时的情况太复杂了,你不懂上面的压力很大,那个被害的小姑娘只有十三岁,一切证据都指向郑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