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还是用了半个小时。
正要抬手敲门,看见敞着的衣服,纪白连忙拉上。
阮宥嘉听见有人敲门,知道是她来了,嘟囔了句:不是有钥匙吗?敲什么门。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过去给她开了门。
纪白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两袋红烧方便面。
阮宥嘉诧异:你别告诉我,这是你买的饭?
纪白:昂。
特淡定,还问人:你吃不吃?
我以为你是去买什么大餐了,搞了半天就泡面啊。阮宥嘉嘴上这么说,肚子还是很诚实的吃啊,我等你等到现在,饿死了。
纪白无语,这是恶人先告状吗?
你还饿死了?我还饿死了呢?放着好好地炖排骨不吃,跑去接你,你倒好来一句我约人了,头都不回就把自己给撂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自己又屁颠屁颠的送上门
真是孽缘,上辈子欠你的!
阮宥嘉先进厨房,把锅烧上水,扭头又问:你要汤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都行。
纪白脱了羽绒服,随便扔在沙发上,然后人就跟着过去,她看见阮宥嘉从冰箱里翻出两根火腿肠,外加两颗鸡蛋。
你干嘛?
吃啊。
你很饿吗?
废话。
纪白低头撕泡面袋子,拿出面饼,很自然的就把灶台边上的位置占了,漫不经心的冒了句
没跟程律师吃饭?
没啊,我们只是约见面又不是约饭。
约见面不就是约饭吗?
谁说的?我们就不是。阮宥嘉把鸡蛋跟火腿肠拿过来,想了想又说:也不是,我们约酒比较多。
筷子把面饼打散,纪白挑了下眉毛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酒鬼啊。
阮宥嘉一脸莫名其妙谁?
纪白扯着嘴角,目光定定的瞧着眼前人,一副这还有别人吗?的表情。
十分钟后,泡面上桌。
阮宥嘉还记得刚才在厨房里这人不屑的神情,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就喝醉那一次好不好,而且那次我是真喝多了,我平常根本没那么容易醉,我酒量很好的。
纪白吸溜着碗里的面条,惊觉一包面简直少的可怜,扫了眼那人碗里,半天还跟没动筷子一样
你酒量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我才跟你喝过几次酒。
你
阮宥嘉忽然顿住,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神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其实,纪白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怎么听怎么一股子醋味,虽然自己肯定、绝对没那儿意思,但免不得人家误会啊,而且看阮宥嘉这不说话的样子,铁定是误会了。
纪白绝对是先下手为强的那种,立马把自己撇干净我说的实话,我确实没跟你喝过几次酒,不过就算没喝过,我也能看出来你酒量不好。
语气四平八稳,声音也没什么异样,但纪白自己心虚,囫囵吸完余下的面,多一秒都不停留
一句我吃好了。
然后就端着碗踱进厨房。
冲水声加碗筷的撞击声,阮宥嘉在饭厅捏着筷子半天不动,偏过头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磨砂玻璃后面那个模糊的轮廓,目光转了转,似乎有话要说,可直到面吃完了,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两人睡觉。
纪白背着身,阮宥嘉挪了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睡着了?
嗯。
那你还说话。
快了。
我和她是认识十来年了。
阮宥嘉没头没尾冒出一句。
纪白睁开眼,脑子有点楞。
她家不在海城,这儿又没什么朋友,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我才过去的。阮宥嘉贴着纪白的后颈,呼吸打在她软软的汗毛上你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
纪白翻过身,太空棉被子刺啦刺啦的响,她把自己的胳膊垫在阮宥嘉脑袋后面,腿也伸过去勾住她的脚
睡吧。
阮宥嘉:嗯。
这边说回程与梵。
她接通电话, 时也的声音很急的传过来,问她: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
程与梵说:开会调了静音,我刚到家。
时也松了口气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怎么了,那我去找你。
程与梵知道她今天才跑完宣传, 不想她太累,连忙说:我去找你。
之后, 便开车往她那里去。
时也像在门口专门等着似的,程与梵刚从电梯出来, 门就开了。
她们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