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随便翻吗?
你可以。
这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话了,而是一种默许,默许你可以进入我的领地,也只有你可以进入。
程与梵尚不明确自己到底具不具备这个荣幸,但她的行动却已经开始实践。
视频挂断后,她起身去到卧室。
先在床头扫了一圈,没有。
然后在衣柜前站定。
房间大,衣柜更大,程与梵心跳两下,拉开柜门,一股栀子香扑鼻,不等她去拿精油,反被精油旁边挂着的布料怔了怔,适才快跳那两下心脏,又咚咚开始打鼓。
菱形的红布肚兜跃然眼前,那抹正到不能再正的赤红,现下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还有抱着金鱼的年画娃娃以及两旁碧绿的荷叶
瞬间,脑子里有了画面
遮得了左,顾不了右;挡得住上,盖不了下。
时也发消息问她「找到了吗」
程与梵「找到了」
许久,时也又问她「猫今天说想我了吗」
程与梵握着手里的精油「想了」
/
果不其然,靳哲那边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打电话过来询问继承的事情。
孙旭东有耐心,肯听他说,每次也都能和他好好解释,但人的耐心有限,况且孙旭东多少也是有脾气在身上的人,他能为了赚他的钱而和颜悦色,同样也能因为不赚他的钱而客观理智。
打太极没人再比孙旭东在行,靳哲被他这样来回弄了三四次,终于在第五次来电的时候急了,要孙旭东在继承财产的方面想办法,靳哲算是把最后的脸皮都撕破了,明目张胆想要法律性销毁人身证明。
孙旭东的脸已经冷下来了,但声音还是稳,回了他一句靳先生,犯法的。
这条路不通,靳哲又想出另一条路,他找上了程与梵。
那天刚从律所出来,就遇见了靳哲。
西装革履,神采英拔,靳若男失踪的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程律师,借一步说话。
程与梵不是孙旭东,即便厌恶却也能客观理智,她比孙旭东多一个冷漠。
若男有消息了?
程与梵一开口,靳哲的嘴角便僵住。
不是,我有别的事。
告何远吗?程与梵又问。
靳哲看出来了,这人跟自己装糊涂,干脆把话挑明
我女儿现在已经失踪了,找不找的回来另说,但这期间家里一些事务,还是需要人管理的,我想继承权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谈,费用方面好商量。
程与梵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了这人,竟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商量,她抬头看着靳哲,看着这张和靳若男十分相似的脸,悲凉由心而生,更觉人性可笑
靳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个律师,所做的事情也都在法律范围之内,这个我想孙总和您说的应该也很清楚了。
孙总是孙总,你是你。靳哲拿出些姿态来不就钱的事儿吗,好说。
程与梵觉得自己说人话他可能听不太懂,于是换了一种方式
根据《民法典》和《户籍管理条例》规定,失踪人口需要经过法院宣告失踪,并且失踪时间达两年以上,才能注销户口。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们律师有办法。
抱歉,我不知道。
你
友情提示,犯法的。
继上回那次小住后, 时也有段时间没来清风观,趁明后天没戏份,她便一个人又来讨清净。
不同的是上回来是许愿, 这回来是还愿。
道姑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来求姻缘的, 虽然之前嘴硬不肯承认,可自己还是偷偷在临走前拜了拜, 当时许的是只要程与梵能和自己相认就行,结果不仅相认, 自己还告白, 她们还亲了
现在嘛不说如鱼得水,但最起码有点暧昧期的样子了,时也自觉得各路神仙菩萨疼爱,又还愿又捐功德,连观里的那颗歪脖树都上了贡品。
道姑做完功课出来, 恰好看见这一幕,拂尘一扫, 搭在胳膊上,老神在在的来了句
无量佛寿~
时也肩膀一抖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吓我一跳。
是你自己太专注,我刚才关门,好大的声音。道姑踩着布鞋,身上的单褂子也换成了加棉加厚的大袄,不过瞧着仍旧仙风道骨, 视线一瞥, 望着歪脖树底下的好果子,笑了笑如愿了?
时也被她看破, 女儿家娇羞的心性瞬间藏不住,但她又惯来嘴硬,即便被看破,也非要狡兔三窟的争一争
你又知道我许的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