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面对这种角色,她更不可能弯腰。
“我倒是有个有趣的想法。”
楚离歌把画卷丢到那宝库门前,只见画卷碰到门上,然后顺着海水悠悠飘落到地上。就在此时,门前出现一阵灵力波动,大门旁的墙壁开始扭曲,像是出现了异空间,只见一个虎头人身的东西从那扭曲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它皮肤呈灰黑色,虎头生威,人身也魁梧,穿着一件像是祭祀用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把长矛。它出来后,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卷轴,那虎眸忽然一震,直直朝着画卷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
“我的猜测没错,即便只是画像,它们依旧对这位祭司十分敬畏。”
荆颜眉头轻蹙着,接着楚离歌的话道:“你看到了么,它刚才的眼神。”
“嗯,恐惧。”
楚离歌自然看到了,本来她也不想说,不过既然荆颜也看见了,那便把话说开了:“这座城的沉没,饲养异兽残魄都是早有预谋,那位大祭司或许不是普通人。”
“不死的守门灵,那它守护的又是什么?”
楚离歌把无常伞扔了过去,无常伞来到那守门灵身前,发出一道道无形刀刃,可那些刀刃却穿过了那守门灵的身体,守门灵毫发无伤。
“哦?有趣。”
楚离歌把无常伞拿回来,可那守门灵好似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只一个劲儿地对着那个画卷磕头。
“我们的攻击对它都没有效果。”
荆颜已经试验过了,她又道:“可是它的攻击能够伤我们。”
“好不公平啊。”
楚离歌习惯性地把无常伞撑在肩上,却丝毫不见其眉目间有烦恼之色:“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它。”
荆颜不出声,她也猜测到,不过现在又要怎么找到那个人?
楚离歌缓缓靠近荆颜,笑着低声道:“天元神君,有没有想过为何处处都毁坏不堪,唯独这宝库依旧保存完好?”
“自是藏着极为重要之物。”
荆颜回答之后,楚离歌接着她的话说了一句:“或许是重要之人。”
楚离歌这么一说,荆颜马上明白过来,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和楚离歌会有这般默契。
“异兽与祭司,谁是主谁是仆,倒还需要再推断,这扇门如今还是先不要打开为好。”
楚离歌打了个呵欠,似乎有些累了,她道:“再不济,就打开传送门离开,无功而返总比丢了命好。”
说到底,这个秘境是敌人的主场,自己就算是嚣张惯了,也得谨慎一些,否则自己的心愿未了,便要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更有可能连尸骨都留不下。
“累了,我想歇会儿,天元神君能否为我护法?”
她们才进来多久,这个人便要休息了?
“别这么看着我,瘴毒虽然对我伤害不大,但还是耗费了元气,累一些也是没办法的。”
楚离歌说着,也不等荆颜回答,便兀自走进宝库对面的楼宇。那楼宇已经微微倾斜,木柱支点也已经断裂,只要附近发生打斗,估计这栋楼就会受到波及,完全倒塌。楼宇里置放了许多连弩和兵器,虽然很多都已经损坏,可能看出来此处是为了守护宝库而存在的。
想必围绕着宝库那四栋高楼,都是为了守护宝库而建的。
楚离歌随意找了个能够看到宝库的地方坐下,靠着那欲倒未倒的木柱子伸了个懒腰:“这次还是得拜托天元神君了。”
荆颜自然也跟着进来了,见楚离歌坐下后便闭上眼睛睡去,荆颜不禁苦笑暗道:这个人在这般恶劣的环境能睡……
不对。
荆颜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弭,她看着楚离歌的眼神也软了几分。
荒芜的环境,或许比这里更加恶劣,她又怎么会不适应。她看着那袭红衣,明明这般耀眼夺目,明明如天选之人一般立于他人不可高攀之位,这般骄傲的人却是生于荒芜,长于荒芜。
就像一株长在荒漠中,依旧开得灿烂夺目,足以让天地失色的夜息花。
她曾说,自己有很多事情被瞒住了,被保护得很好。
可她始终不敢去问荆雨烟,她若是问了,便是信了魔族,怀疑神族,这与她一直以来的信念背道而驰。
她又怎能相信魔族,尤其是在这种大事上。
“天元神君,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楚离歌慵懒地睁开眼,无力地看了荆颜一眼,像个将睡未睡的孩子:“你再看,我就要脸红了。”
楚离歌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明已经很疲累了,还是不忘要打趣荆颜,这让荆颜不禁叹了口气。
真是爱胡说八道。
荆颜坐在离楚离歌不远的地方,见楚离歌真的睡着了,这才往她身上留了一道神识,时刻注意着她。
她……还会做噩梦么?
楚离歌堕入了梦境之中,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没有睡过去,因为梦中的自己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