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思柔愣了一会儿,似乎已经忘了姜禾原本跟傅九有约这回事?,道:“哦好。”
姜禾对?周廷琛虽有一丝芥蒂,比起自己吃醋她更在意丹思柔的安全,哪怕已经决定要回家,却还是?不放心地说道:“我送你回家吧,那里路灯都不亮了。”
“没事?。”丹思柔微微笑了一下,“我们走的时候不是?已经来人修了吗,那些?师傅应该都还在,路上有人,我不怕。”
“哦,好吧。”姜禾点点头。
·
周日一整天,姜禾都在家里养伤。
昨天晚上,丹思柔给她发消息问她到家了没有,她回复到了。
这便?是?所有的聊天记录。
她直觉丹思柔对?她貌似热情了不少?,如果她有意发信息找丹思柔聊天,想必丹思柔一定会回复。
她却没有这样?做。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
周一一早。
直到八点多天才完全透亮,而这时教学楼已经响起一片朝气蓬勃的朗读声。
绿荫葱郁的小树林子里,参天大树将?这一带衬得如同凌晨五六点时天空熹微的模样?。
身姿翩巧的女孩站在栅栏外,将?周围审视一遍,只见那些?执勤的学生会成员尽数集中在学校正?门口,这片林子里空空荡荡,凄神寂凉,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想来也?是?,大冬天的,林中水露凝成寒霜,光是?经过都让人脊背一凉,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到里面来受罪。
这片栅栏的bug早在开学初从这里爬过一次之后就被修复,栅栏上面顶着尖尖铁刺,令那些?违纪违规想钻漏洞的学生望而却步。
姜禾手上挂着伤,饶是?如此,轻盈矫健的身手让她无视这个障碍,轻轻松松地翻阅过栅栏,安稳落在下方的大石头上,书包随之发出的闷响隐没在林中鸟语中。
姜禾丝毫没有迟到半个多小时的紧迫,因为她已经是?迟到的惯犯,又料定大冬天没人来这个幽冷僻静的地方。既然如此,迟到半小时跟迟到一分钟也?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强迫瘾发作拍了拍身上并不怎么存在的灰尘,准备悠然自得地朝教学楼的方向而去。
岂知,刚一抬头,视野中伫立的靓丽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险些?没把魂吓没。
她倒不是?怕鬼怕其他?,而是?怕对?面站着的人。
是?丹思柔。
丹思柔的衣着就跟开学初一样?,穿戴齐整的制服,一头松软的秀发垂散在肩头,那双灵动惑人的桃眸在认真时退去深情,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此时她一言不发,目光一直放在姜禾身上,神色肃穆极了。
明明一句话没说,却给姜禾带来强烈的压迫,使得她头皮发麻,心里暗念为什么这么倒霉,这学期已经很少?迟到了,偏偏总是?在这里遇见丹思柔。
要不还是?主动认错吧
姜禾嚅了嚅嘴巴,正?要说话,丹思柔却先开口了。
“你这是?第三次迟到了吧?”她看着姜禾,似确认,又似陈述。
姜禾心里流汗不止。
啊,对?,认错也?没用了。
记三次迟到会予以一次大过处分,两次大过处分会被勒令退学。而她上次帮傅九出头已经记过一次,加上迟到累计三次合成的一次,总共两次了。
姜禾懵懵懂懂,完全没有即将?被退学的慌张。
倒不是?被退学压迫力不过。
正?是?因为噩耗来的太过匆忙,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手还受了伤,就这样?爬进来很危险,知不知道。”丹思柔眉心微蹙,带点数落意味地说道。
“嗯。”姜禾认错态度极好,乖巧点头。
危不危险都另说,她开始担忧等下一个电话又把爷爷叫过来她该怎么应付了。
未来的狂风暴雨太过盛大,以至于让她在面对?丹思柔时都不再?那么紧张。
她们谁也?没说话,林子里气氛一度很微妙。
丹思柔垂了下眼帘,忽然说道:“下次早点来,不要再?迟到了。”
这句话在姜禾脑海中萦荡,她回味了好久,一瞬间如绝望中抓住浮木,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丹思柔。
丹思柔假意撩头发,匆忙别开视线。
对?姜禾的纵容实属不该。
姜禾任何道谢的眼神或是?话语都会加深她的负罪感,她只想尽快翻过这一页。
在学校风平浪静地度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姜禾身上的伤三两天就?快养好了。
前两天又进行了一次月考,她依旧是?班级前十五名。
照这样发展下去,待到?高三进行冲刺复习时, 多加准备一下她便能够如愿以偿地考上海岛大学。
只是?,她却并不是那么想上海岛大学。
具体怎么跟爷爷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