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输就输在自大、傲慢,觉得裴氏如十年?前一般在掌握之中。可现在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裴氏,乃至整个家族,都属于我。”
“咳、咳咳……”
老人动了动嘴唇,半晌,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本以为我们还可以相安无事一段时?间。但是?我不知道您哪来的?胆子?,敢把算盘打到我妻子?头上。那么,我也没?必要?再忍耐。”
“今天的?结局,是?你自找的?。”
冷冷抛下一句话?,见老人气的?开始翻白眼?,裴清琰做了个手势,医生们大气不敢出一口?地围上前,开始抢救。
仪器的?“嘀嘀”声杂乱无章。
眼?看老人又短暂的?恢复清醒,她上前两步,稍稍低下头,“养老院的?环境很好,您放心,我会好好孝敬您,让您颐享天年?。但其它事,少操点心。”
“你……”
动弹不得的?老人被护工推出去,消失在视野尽头。不到两分钟,外面传来车子?发动的?轰鸣。
“剩下这些人也处理掉吧,该坐牢的?坐牢。”
裴清琰收回目光,神色较之前有几分缓和,“王助理,善后的?团队安排好了吗?”
“他们已经投入到工作之中,预计五个工作日可以向您汇报财产查封的?全?部结果。”
“嗯。”
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她拿起?一杯酒,放在鼻尖轻嗅,“这下,味道好多?了。”
从熙熙攘攘的大厅到空无一人, 总共也不?过半小时。
地?板上早已不?见了之前的红酒渍,露出光洁到能够反光的大理石。侍者?们?端着托盘进来,重?新?摆盘, 把一切翻新。
“老婆, 尝尝这道熔岩蛋糕。”
餐刀切开?酥皮的声音很清脆,浓烈的巧克力味盖过了酒精。许知意这才回过神,木然地?接过勺子,放入口中。
甜味似乎在往心尖悄然流淌。
“刚才吓到你了?”女人用指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唇角,张嘴含住那点巧克力渍, 一点不?剩地?全部吞下。
许知意摇摇头, 忍不?住往她怀中靠去, 心跳加快, “唔,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
就像潜伏的野兽,步步为营, 在关键时刻露出獠牙, 一网打尽。
坦白说,裴清琰从来都在她面前隐藏得极好,温柔体贴,从来不?会失控。当然, 除了在床上。
“我没?有害怕。”生怕对方误会,她连忙补充道。
“是吗?”
女人似乎并不?相信, 嗓音掺有几分低沉,“那可是我血缘上的奶奶, 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做太冷漠?”
“不?会。”
几乎没?有思考, 许知意便给出答案。无意中抬头,撞入伴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 里面不?似往常的自信,难得有一丝忐忑。
——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裴总,会因为她一个微小的情绪变化而不?安。
心头骤然酸涩,她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女人凸起的锁骨,尾音泛上哽咽,“现在的我跟六年前不?一样?,阿琰。”
“那是他们?应得的。我也相信,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有你的考量。”
“别哭啊,老婆,我不?问了……”
女人手忙脚乱地?试图为她擦眼泪,却被轻轻避开?:
“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害怕,阿琰。”
语气坚定,信赖近乎要溢出来。
望着女人眸底迸发的惊喜,许知意想到了六年前——她得知江家破产的时候。
震惊、不?解。再加上身边有人居心叵测地?煽风点火,说手段有多么肮脏,使得涉世未深的她很容易产生恐惧情绪。
那时,她只顾着沉浸在自怨自艾的小世界中,对裴清琰捧到眼前的真心看也不?看。
很糟,她不?愿重?蹈覆辙。
“就像今晚一样?,明明弄出这么大动?静,却把?我蒙在鼓里。下次,我可要生气了。”
挖了一勺巧克力酱,她不?等甜味在舌尖散开?,急切地?覆上对方冰凉的唇。
像是打开?某个魔盒开?关一样?,女人毫不?客气地?收下这份送上门的美?味,肆意的吃够了,搜刮完津液,总算舍得给她时间呼吸。
“知道啦,以后一定不?瞒着老婆。”
裴清琰意犹未尽地?在妻子脖颈侧面吸出一道道吻痕,不?觉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好甜的草莓味。”
香水的气味明明很淡,可对她而言,那不?亚于令人失去理智的罂粟花,挑逗着理智。
“我以前没?用过这款香水……”脸颊微微发烫,许知意压不?住翘起的嘴角,低声呢喃,“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
女人深吸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