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告她,我要午睡,有什么事晚上家宴一块说。”
许知意毫不犹豫地关上门,没有给对方继续开口的机会。
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对方这个骨节眼找她,必定会与父母统一说辞。
她没必要自找不快。
“许云韵是我姐姐,但我们姐妹俩总共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次,从有记忆起便是这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她简单地给裴清琰介绍了下,“……总之,晚上无论她说的再天花乱坠,你都不要在意。”
“好。”女人不假思索地点头,照例没有追问,仿佛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许知意踢掉拖鞋,躺回她怀里,“阿琰,我想,今天过后,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这才一会的功夫,她已身心俱疲。
“那就不回来。”
女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决定权在你。对了,刚才你想问我什么?”
许知意后知后觉记起那被打断的话题是关于离婚。
眼下,她反而不愿意接着问了,“刚刚……我想问你对上学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
临时编造的谎言蹩脚的很。
“嗯,让我想想。”
女人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局促,认真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印象最深的,是我胃病犯了,你去医院照顾我。”
足足照顾了一个月。
“我也是晚自习结束才能溜出去。”许知意忍不住插嘴道,“知道你住院后,我上课记笔记可认真了,以便你拿到好复习,谁知道你根本就不需要!”
说到此处,她眼前浮现出对方稳居年级第一宝座的身影,唇角不禁轻轻翘起。
大概是与有荣焉。
她的成绩虽然也不差,但很难拔尖。为此,她没少向裴清琰请教,只可惜对方的学习方法太过抽象——全凭悟性。
“我都是趁你睡着偷偷看书,考的分数当然高了。”
裴清琰面不改色地解释,结果被拍了一下。
“我们当时不是挤在一张病床上吗?”
许知意本来想说如果开灯,她应该有所察觉。余光瞥见女人眸底促狭的笑意,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路了。
“对啊,一张床。”女人适时接腔,语调愉悦,“那时候你应该把我当朋友吧。”
“嗯,你说晚上容易做噩梦,我才陪你的。”
许知意还记得对方苍白着脸,拉住自己衣角不放的模样。那个时候,她想自己决不能丢下对方不管。
“这么说,你当时是在套路我?”
“不全是。”女人故意凑近她,把问题又丢回来,“你现在还拿我当朋友吗?”
呼吸近在咫尺,语气中的期盼昭然若揭。
可许知意并不打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还惦记着那半真半假的套路。谁知,女人直接解开她领口的第一枚扣子,轻柔吹气,“你昨晚跟‘朋友’一起睡的?”
吻痕密密麻麻,把漂亮的锁骨都染上一抹红,铁证如山。
许知意无处可躲,被她火热的目光盯得脸颊微烫,小声道,“我很早之前……就不仅仅只把你当朋友了。”
奖励是如棉花糖般柔软又甜美的吻。
感受到对方不知餮足的进攻,许知意晕乎乎的想,她也许再一次被套路了。
根本逃不掉。
好在,裴清琰顾及着昨夜把她折腾的太厉害,又借机在她脖颈处种下一颗草莓,便及时收嘴,搂着她沉沉睡去。
整个下午,两人都待在屋里,极少出门,顶多是许知意让佣人来送个下午茶。
这份祥和静谧一直维持到晚上七点。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裴清琰立马合上平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妻子。
“我们走吧。”
许知意深吸一口气,主动挽起她。
说来奇怪,碰到裴清琰的那一刻,她像是找到平稳着落点,心跳归于正常,反而衬得脑海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她这次,就是要与这一大家子人划清界限。
方桌很长,坐在下方的人很难看清上方人的脸色,自然也夹不到菜。
许知意印象中,她要么干巴巴地吃米饭,要么用粗面馒头蘸着剩菜的油汤吃,一顿饭下来勉强能混个五六成饱。
偏偏饭菜的香气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她有一次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夹红烧肉,事后被母亲用戒尺狠狠抽了十来下,掌心鲜血淋漓。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方桌旁,哪怕饿得头晕眼花也不出门一步。乐蕾怕她饿死,连忙把她丢垃圾般交给林慧芳。
“坐哪?”裴清琰瞟向四周金碧辉煌的浮雕,像是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般,连忙将目光投向许知意,紧蹙的眉心逐渐放松。
“吱嘎——”
许知意拉开两把居于主宾席位的椅子,“这里吧。”
她扫了一眼匆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