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君子酬才解下了信。
如果有意外,他已经联系了武林盟主,到时候血洗淹日教。当初夺了他的父母,难道现在还想夺走他的心上人吗?做梦。
“少主,接下来回教?”头目已经被洗脑,现在格外乖巧。
“对。”玉霏点了点头。
去见见那个素未谋面的,还盗了他尸的奇葩爹。
一路向西北,在偏僻处,淹日教门口,应要求,玉霏被蒙上了眼纱。
他看着娇弱,本来应锁在手腕上的铁链,被丢在了一边,想来对方是认为他翻不出什么水花。
“不错,有赏。”高位上的男人一笑,迈步下来,“你们都退下吧。”
玉霏的下巴陡然被捏住,眼纱被人粗暴地扯落,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司翳一张带着怒气的脸。
“爹!”玉霏一瞬间眼眶里蓄了眼泪,一张小脸看起来委屈极了。他也确实委屈。
“你叫谁爹?”
捏着下巴的力度,似乎松了点。
“你爹不是先帝吗?”司翳睨着他眼中的孽种,质问道。
玉霏也一惊,暂时说不出话了,虚弱地“啊——”了一声。
“我娘被抓进宫时,我已经出生了啊。而且……先帝没道理让他的儿子在外面……受尽凄风苦雨。”
他像是想到了过往种种不堪,垂睫掩了泪。
下巴的手松开了。
司翳背对着玉霏,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显然也在消化这个与他认知相反的事实。他找了二十多年的孽种,竟然是他亲生儿子?
“我……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算了,你先去歇息吧。”司翳长叹了一声。
玉霏捏了捏衣角,垂头喃喃着:“我……我怕。”
“你,不成器!你以后就是淹日教的少主,怎么可以如此……”司翳看他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我……我不瞒着父亲,我自记事起就被风尘女子收养,学的本事,都是不入流的,也微不足道。我怕是……”
“给你老子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司翳声音突然放大,吓了玉霏一跳,但他还是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
“卿雪是吧,你以后不叫这个名字,叫司成,成王败寇的成。”司翳的声音放缓了,“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
“是。”玉霏点头出门了。
这只是第一步。他还未完全取得信任,以后怕是要吃不少苦。
尤其是这张伪造的脸,一旦露陷,一切白搭。
房间倒没有玉霏想象里那么阴间。他对领路的人道了声谢,谁料领路的弯腰提醒道:“少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必如此降低身份。”
玉霏像是无措,摆了摆手,最终道:“那你退下吧。”
这就是魔教比不上武林盟的地方,一点也不尊重人。
他歇下了,鸡还没叫就被拉起来去学习。
学啥?刀枪剑戟棍棒暗器,什么都学。玉霏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劳累过,屡败屡战。
还好柳才的身体不习武,没底子,他们发现不了。
感觉到时候他百般武艺样样精通,可能不太会想回自己的身体了。
不行,他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活的。
玉霏躺在床上,毫无挣扎得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片漆黑,接着落下了霖霖的雨,丝线一样滑落,从玉霏的手指缝隙里消失。
耳边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他抬眸,看见了红衣束腰的身影。
素手握着弯月形的刀,女子忽而回眸,看向了还在状况外的他,带着笑,嘴唇嚅嗫,说了什么。
而后只有满天的雨混着红色的血,浸湿了地面,留下不平整的水洼。
玉霏低头,看见了幼小的自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倒映着模糊的记忆。
“阿兰姐姐!”小孩的哭声,响彻在耳边。他被师父抱着,离兵器碰撞的地方越来越远。
玉霏猛地睁开眼,冒了一身冷汗。
阿兰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人在追杀他们?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套
“少主,今天起得早。”
玉霏扯了一抹笑,点了点头。
今日练武也结束的早,玉霏在淹日教随便逛逛,路遇荷花池,不由停住了。
荷花未开,但池水澄碧,倒影着蓝天白云,意境空灵。
他没想到,魔教里还有这种地方。
“好看吗?”
司翳的声音陡然响起。
玉霏腰板直挺一鞠躬:“父亲,好看。”
司翳在盯着他看。
怎么,我说太快词连一起了?
看得玉霏都快维持不住那个姿势了,司翳才道:“后日带你去听说书。”
说书!玉霏瞬间就想到了那块醒木。会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但凭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