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霏:……阎王爷这个忙,帮得也太大了。不对,也可能是师兄在和他闹脾气,面上还一点都不表露出来,真心机。
他以手捂面,拍了拍沈醉的肩膀:“快把你大舅子喊回来,我们商量接下来的事。”
沈醉像雪地上撒欢的狗,“xiu”一下出去,又“xiu”一下把君子酬带了回来。
四人围着小桌子。
四人?简清辉呢?
“哦,回去了吧。”沈醉触及玉霏的视线,缓缓道,似乎毫不在意。
“我要揪出制毒之人。”何隐先开口了,“我觉得和迁安公主那时中的瘾毒有关。还有,这件事我也已经告诉达愕了。”
超级妹控达愕当场一把大弯刀劈了桌子,吼声震天。
玉霏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还是两国和平更重要些。
“他们说这毒源自天山近狼区域。”沈醉回想起那天被拦下时对方说的话。
君子酬起身,“事不宜迟,走吧。”
铃铛轻响,少女扶着大祭司过来,接着拿出了几个小瓶子。
“这是解毒丸,你们带着吧。”
几人道了谢,先拜见了达愕。
达愕大手一挥派了两个精壮的汉子跟随。一行人往狼区赶。
原野宽阔,人影没入其中,如草芥般渺小。玉霏停住了马,看着夕阳洒下余晖,毫不吝啬。
大草原的落日和晚风啊,真美。
真美,可惜简清辉走了。沈醉也停了下来。不一会儿猛地摇了摇头,不是,他想那个姓简的干什么呢?
“我们马上要靠近不落林了。”前方的汉子回身跟他们说到,“不落林后的吞日山,有群狼盘踞,林中也会出现孤狼,你们要小心。”
“兄台,我听说你们养狼崽子?”沈醉策马到了汉子旁边。
“没睁眼的,好好养能朝你摇尾巴。”汉子乐呵一笑。
把马栓在了林子外的树上,一行人进了密林。
玉霏跟紧了君子酬,何隐倒是胆大,时不时蹲下身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挖的药草。
走在最前面的汉子看到了什么,快步走了过去。
树下正躺着一只狼,伤痕累累,血流满地,已经干涸。而树上也有被撞的印记,浅色的斑驳血印。
何隐走上前,蹲身查看,抹了抹一点染血的土,放在鼻子下轻嗅。
“忘幽花。”
他下了结论。
“这匹狼应该是中毒发疯而死。”
“嗯,还是匹公的。”沈醉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关注点奇怪。
一声像狼嚎又狼狈许多的声音传来,沈醉耳朵一动,闻声前往。
汉子跟了上去,其余人自然也跟着。
“是母狼,难产了。”停在不远处,陂族汉子看着,解释道。
“它这是被其他狼咬伤的吗?”玉霏指了指狼腿。
“嗯。”何隐点了点头,“刚才那只公的吧。”
瞄准了时机 陂族汉子举起了大刀,划开了母狼的肚子,抱出了小狼崽子。一共四只,小小的,光溜溜的,但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两个陂族汉子对视了一眼。
沈醉已经凑过去了,特别好奇地看着那几团小崽子。
“我得把它们带回去,少侠要是感兴趣就随我一起吧。”
他们两陂族人得留一个人下来。沈醉于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盯着狼崽子,跟盯着自己儿子差不多了。
“狼是一夫一妻相伴一生的,它们对伴侣很忠诚。”陂族汉子招呼大家把两头狼埋在了一块儿,解释道,叹息一声。
隔岸观火
插曲过后,他们继续走着。
何隐一路上眉越皱越紧,淡淡道:“味道越来越浓了。”
满地蓝紫色的艳丽花朵慢慢展现在他们眼前,宛如落地的星幕碎片,正迎风晃荡着裙摆。
霎时,君子酬目光一凝扭头,接着猛地一个横抱带着玉霏上了最近的一棵树。
玉霏还在状况外,又看见了对面一棵树晃荡着叶子——那个陂族汉子也跃上了树。
正在他准备松口气的同时,视线一低,看见了仅留在树下的何隐,他们的神医。
玉霏:……
我会轻功啊!你怎么不带何隐上来呢?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多危险啊!
玉霏扭头,唇擦过了君子酬的下巴,撩起一片火。他们离得好近。
好心机。你这样得到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的。不对,这也不是我的身,你居然好意思占一个外人的便宜?
玉霏怒视着君子酬。
君子酬沉默地看着玉霏,竟带了点无辜的意味,看了看对面的树,意思明确:我以为他会带何隐上去躲好的。
他的脑袋又向后偏,尽量离玉霏远一点,避免再次被找茬。
几人都屏息看向了树下,好像有些隔岸观火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