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
玉霏躺在床上,总觉得师兄对他怪怪的。说像情敌也不像,像弟夫,好像有那么点意思,熟人朋友更算不上。像……玉霏。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对,错觉,师兄平日里接触的人少,话也不多,可能相处模式都差不多……
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么想着,玉霏心里舒服多了,就睡下了。
但他还是不习惯陂族的饮食,比不得沈醉大口吃肉。
看起来何隐也是,一直皱着眉,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拿银针试毒。
“这,你这是何意!”有人怒了,拍桌子斥责道。
“那传染病不是病,而是毒,我怎知你们这儿没有呢?”
何隐毫不畏惧,反问道。
“啊,是毒!”众人一惊,面面相觑,“怎么是毒?”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之时,君子酬正给玉霏剔肉吃,一片岁月静好。
“我们定会查明。”达愕最终令下,“能不能劳烦神医和我们这儿的医师交流一下?”
“收费的。”药童适时说到。
“这是救治黎民百姓啊,难道他们交钱了吗?”
“圣上替他们交了。”何隐淡淡说到,“也替你们交了一些。”
达愕脸上划过羞赧。本来因为四处收小弟,经费已经不太够了,现在还整这么一出,确实是雪上加霜。
“现在是淡季,以后补上。”他挠了挠头。
何隐点了点头。
这会就这样散了,玉霏在陂族帐篷间四处晃荡,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
可惜,他真应该把樊熠带上。他们说什么玉霏都听不懂啊。
他折了回去,问达愕要了个翻译。
沈醉正在一挑多玩得开心,君子酬跟在了玉霏身边。
这个翻译也是个老实人,尽数给玉霏翻译了出来。
“你看那小伙子,结婚了吗?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娇郎。”
娇郎?
“你去问问好了。不过我看他们两八成是一对。”
一对?他和君子酬?
“大舅子。”玉霏开口,本意是正名,却被君子酬反驳道:“别乱叫。”
我哪里乱叫了?!你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啊?更离谱了好不?
“哇,中原人原来玩得这么开。”
“嘿嘿嘿,真没看出来。”
……
玉霏是真得生气,可君子酬一点都不配合。只是一个人耳朵发红。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唉,算了算了。玉霏回了帐篷,拿出了黑匣子,问翻译:“你认识这个图案吗?”
翻译瞳孔一张:“这……这个图案……你们可以去问问摩拉。我带你们去吧,她是我们的大祭司,距离这里有些远。”
没有告诉别人,就他们三个一路骑马前行,往天山上走。
气温随着高度缓缓下降。雪花亲吻了玉霏的鼻尖,接着消失了踪影。玉霏打了个喷嚏。
君子酬于是把外袍披在了玉霏身上。
“我有内力护体。”他只是解释道。
玉霏拢了拢衣服,乖顺地点了点头:“谢谢敛烟兄。”
雪山上,伫立着一间两层小楼,悬挂着五彩的旗子。
翻译牵了马走,玉霏和君子酬则迈进了屋内,正对上一群人。
额……他们居然来晚了?居然是最后到的?
“我来找他们的大医师。”何隐解释道。
“我护送。”沈醉摸了摸头,总觉得现在有些尴尬。
玉霏把视线转向了他最难相信自己眼睛的简清辉。
“大祭司。”
还有李澈。
李澈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自在:“我,意外到的。”
你令堂的,这都能意外?你是真得神龙护体心想事成是吧?!
“今天挺热闹的。”
在玉霏气鼓鼓坐下的时候,苍老带笑的声音缓缓传来。
少女的手撩开了绣着雪花纹的帘子,老妇人缓缓走了出来。
五彩绳扎着两条垂耳的白鞭子,头发有些稀疏,满脸皱纹,笑起来像是揉皱了的老南瓜。
而玉霏的鼻子一抽,看向了那位少女,鼻子有些酸。
阿兰姐姐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玉霏知道,他是来对地方了。
老婆婆缓缓坐下,摆了摆手:“慢慢来,最要紧的先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玉霏身上。
玉霏拿出了黑匣子和帕子。
“大祭司,我们想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
“呵呵呵,这个啊,”老婆婆招了招手,少女就拿出了一张图纸。
“这个,代表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般是订婚时候刻的。”
订婚?他娘还给他定了娃娃亲?
“玉郎身上有这样的印记。”玉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