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堪恨闻言冷笑一声,“无能狂怒罢了,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了,让他们斗吧,雁州那边查出什么了吗?”
去雁州查的是另一个云卫,他跪在地上说道:“回王爷,军中有内鬼,但是还没有查出来是谁。”
云堪恨点点头,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是!”
待云卫退下后,云堪恨走到床边看了眼熟睡的于杳,见人没被吵醒,松了口气开始宽衣解带。
远在京城皇宫中,赵维躺在床上宛如一个破布娃娃,黄若飞下午来的,晚上才走,他掐着他的脖子,一边当禽兽一边嘲讽他。
“谁让你长了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你夺了属于他的位置,你就该遭到报应!”
“陛下啊陛下,臣厌恶你至极,可惜你不知道,你信臣,信臣的胡诌之言,甚至还班门弄斧。”
“既然陛下喜欢,那臣就让陛下知道,什么才是君臣之道,臣偏要做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事,陛下你又能如何呢?”
赵维心死了。
他曾经把黄若飞当作自己的老师,当作自己的知己,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残酷。
赵维试图求救,可是宫里宫外都是黄若飞的人,以前即便有云堪恨在,即便有云堪恨的人,也从未这么对待他,现在什么都没了,云堪恨不要他了,从他雪地上跪了两个时辰开始,赵维弄丢了护着他的人。
黄若飞说他痴心妄想,他现在心死了,再也不想了。
夜悄然离开,当新生的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京城里起了谣言。
陛下被奸臣囚禁,齐王清君侧的军队已经来了。
从清晨开始,不到一个时辰,百姓们都聚集在皇宫宫门处,口口声声说着:“打倒奸臣黄若飞,打倒奸臣黄若飞!”
不难想到,这些人是受谁之命在这里喊的,皇宫里人心惶惶,即便被黄若飞收买了,还是不由得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齐王和黄太傅比起来,齐王的胜算更大。
“齐王带兵都到城门口了,太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华丽的宫殿里,黄若飞穿着一身贵气的蟒袍,坐在皇帝做的位置上,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里的珠宝,站在他眼前的是以前跟在前太子身边的人。
黄若飞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着什么急啊,请君入瓮,瓮中捉鳖,我交代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那人愣了一下,点头回道:“都做好了。”
“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饭还是要分锅吃的,殿下当年若是心狠一点,分散一些势力,估计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黄若飞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珠宝,站了起身,“但是殿下就是殿下,其他人不配,他们都该死,赵瑛该死,赵肃更加该死,云堪恨,赵维他们一个个都是殿下的拦路石。”
那人低下头不敢说话,自从殿下去世后,黄太傅的性格大变,阴晴不定,比摄政王还要可怕,关键是这人平日里还是温柔的表面,绵里藏刀最吓人了。
这一天,京城不太平,有些胆小的人家直接躲家里不出来了,他们不知道朝党风波,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谁当皇帝,能为民造福就是好皇帝,所以他们不在乎坐在龙椅上的人,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能不能平稳的生活。
又隔了一天,城门被攻破了,京城内的谣言越来越多,守城的士兵不知道真相,稀里糊涂的就被攻开了城门。
赵肃带着兵一路直冲皇宫,清君侧的旗帜鲜明,高高飘扬着,城中百姓纷纷拍手叫好,只盼着能够清除陛下身边的奸佞小人,救陛下于水火之中。
而同一时间,云堪恨他们已经到达蓟州了,等下午时分便可进入蓟州城。
在船上呆了将近三天,于杳蔫了吧唧的,吃饭都没什么胃口,精神也萎靡不振的,为此云堪恨把军医安排到自己房间隔壁,每隔半天都来给于杳把脉。
军医是郭军医的徒弟,姓张,年纪看上去不大,实际上比云堪恨还要大四五岁。
他性格也和郭军医很像,爱打趣别人,不过和郭军医不一样,他不敢打趣云堪恨,因为怂,待在他身边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好在于杳只是在船上待久了,除了有些呕逆外,没什么大碍了。
下午下船,云堪恨直接把于杳抱起来率先下去了。
于杳本就精神不济,被云堪恨这一抱倒好了一些,脸色因为害羞而红润了一些,于杳把脸埋在云堪恨的怀里,不肯抬头。
蓟州的官员已经在河岸上候着了,他们得到消息前来为摄政王接风洗尘,结果这么一瞧,反倒是瞧见了不该看的了。
他们既小心翼翼又好奇的打量着云堪恨怀里的少年,心想:也没听说摄政王娶妻啊,这少年难不成是王爷的孩子?
沈濯也在其中,他瞧见云堪恨后心里想到了前几日弟弟沈确寄给他的信,里面说了王爷和一个很可爱的少年在一起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亲。
不开窍便不开窍,一开窍直接拐走一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