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一转,云堪恨看向跪在角落里的申金,说道:“结党营私,欺罔之罪,拖下去凌迟。”
“是。”
申金一个哆嗦,直接跪在地上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是被迫的,奴才也是被人逼迫的!”
云堪恨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立马上前把申金的嘴巴捂上,拖着人离开了。
直到申金消失在视线里,赵维才回过神,怒道:“云堪恨你怎么随意处置朕的人!!!”
云堪恨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句话是:“眼睛不好使就挖了吧。”
赵维又无能狂怒了一会儿,身上疼的让他怒不起来了,于是躺在床上有病呻吟。
骂骂咧咧的一点也没有天子的仪容,宫人恍若未闻,一个个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养心殿,不,整个皇宫里,都是云堪恨的人,赵维安安稳稳坐在龙椅上六年没死,全都是云堪恨在后面给他善后,现在不用了,用不着了。
除非,赵维在装傻,悄无声息的收买人心,否则是走不出养心殿的。
云堪恨出了宫并没有立刻回王府,而是去了东街郭军医的宅子里。
陛下及冠礼将至,京城安分的有点过头了,恰好郭军医那边收到了胡宗泽的来信,云堪恨索性去看一看来信的内容。
信不长,郭军医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叹了口气放在了桌子上,“王爷怎么看?”
云堪恨目光落在信纸上,上面只有三两句,“雁州军有变,西凉近日召集铁骑,恐有不妙。”
军中有变,西凉铁骑,这些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多想。
云堪恨淡淡的看着这几句话,过了一会儿拿起信纸放在了烛火上,昏黄的火光窜了上来,很快就把上面的墨痕给烧的一干二净,火苗忽闪忽闪的,在云堪恨眼眸中形成倒影,继而渐渐的熄灭了。
“该准备了。”
郭军医抬起头,目光如炬,闪烁着灼热的光芒,他沙哑着说道:“王爷,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云堪恨看了他一眼,打断:“别热泪盈眶了,本王还有事,走了。”
郭军医的热血戛然而止,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说道:“还惦记着那小孩儿啊?”
做本王的王妃,愿意吗
云堪恨头也不回,走的干脆,郭军医啧啧称奇,“一代天骄,折在小孩儿身上,真是一则奇谈,这要是在雁州,我高低找人笑话你。”
云堪恨不置可否,他说的倒也不错,云堪恨就是惦记着于杳,所以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要赶回去了。
京城仿佛陷入了一个诡谲多变的迷雾中,百姓们依旧如故,朝廷却是看不清了,一片迷雾,谁也看不清谁。
帝王无能,信任佞臣,党争越来越厉害了,云堪恨只是旁观者,他站在局外没有插手,却也避免不了杀人灭口的危险。
站在这个位置,往哪里走都是受人指点的,上到朝廷,下到百姓,没人会记得云堪恨曾力挽狂澜,将大周整顿到繁盛的局面,他们只知道云堪恨杀人如麻,云堪恨嗜血成性,云堪恨阴晴不定。
好啊,既然这样,那他云堪恨就袖手旁观,瞧瞧那些人的嘴脸,看看那些说他的人,没了他能有多大的建树。
放任一段时间,所有的蛀虫都出现了,贪污腐败,心都被猪油蒙蔽了,一个一个的,勾结成性,这就是大周,表面繁荣昌盛,里面却是让人作呕,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便是大周了。
云堪恨回到王府,此时已经日落西山,于杳坐在寝殿外面在等着云堪恨,何鸿禧守在一旁,时不时的说几句趣事逗逗于杳开心。
瞧见云堪恨回来后,于杳丢下何鸿禧就跑过来找他了,不过碍于腿上有伤,于杳单脚蹦哒着过来了,云堪恨连忙上前扶住了于杳。
“下次不许这么冒失了,摔倒了怎么办?”
云堪恨皱着眉将人揽在怀里,抬手贴在于杳的脸颊上,温润的感觉传到手心,云堪恨垂眸温声问道:“杳杳腿好些了吗?”
于杳点点头,脑袋在云堪恨的胸膛上蹭了蹭,说道:“好多啦,我都能从床上下来了,中午的时候也涂药了。”
化瘀药是一天三次的,不过于杳身上淤青较多,云堪恨不认为他自己会全部涂上,于是弯腰将于杳横抱起来,:“乖,让本王看看有没有没涂好的地方。”
“?”
于杳搂紧了云堪恨的脖子,脸直接红了,他害羞的垂着脑袋,心里的小人捂着脸打滚,一边尖叫着一边害羞。
云堪恨把他抱到床上,吩咐何鸿禧去准备晚膳,屏退了寝殿里的下人后,抬手捏了捏于杳的耳垂,说道:“杳杳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吗?”
于杳抿嘴,他捏着衣角不敢抬头,他敢肯定,云堪恨绝对是明知故问,耍他呢!
于杳不说话,云堪恨也不再逗他了,拿起化瘀药笑着说道:“好了本王给杳杳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