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云堪恨面无表情的,郭军医咽下去心里的话,穿好外衫开始着手准备解药。
云堪恨又让他拿一份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交给了郭军医。
“明日传信去雁州,交给胡宗泽。”
郭军医连连点头,接过那封信后就下去准备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民宅顶空的黑夜褪去,迎来了白天,云堪恨一夜未合眼,盯着郭军医做好了解药。
“做好了做好了,啊瞌睡死了,王爷您还有别的事儿了吗?”
郭军医打了个哈欠,将解药装在小瓷瓶里交给了云堪恨,“这个是药丸,直接塞嘴里喂就行了,哎还没问王爷是谁中了这毒?”
云堪恨看了他一眼,吐了两个字:“保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郭军医摇摇头,打着哈欠爬上了床继续睡觉了。
回到王府,云堪恨直奔寝殿,一切和昨晚的一样,于杳还是没有醒,呼吸微弱,像只布娃娃一样蜷缩在床上。
何鸿禧一直守着,这会儿困的不行,打了个盹儿,刚眯了眼,就听见动静了,连忙挣扎着起身行礼。
云堪恨让他去准备一杯温水过来,他抱起于杳,先是拿着温水放在猫猫嘴边,但是于杳没有知觉,喝不了,嘴也不会张开,云堪恨皱了皱眉,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何鸿禧在一旁看着也心疼,“哎王爷,天杀的敢给小主子下毒,哎呦可怜老奴的小主子了。”
云堪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换了姿势掐住于杳的嘴巴,这才把温水给灌进去一些,然后放入一颗药丸,再灌一些温水,解药见效很慢,估计要吃三天才能缓过来。
连着两天,云堪恨给于杳喂了药丸,喂了温水。
这期间沈确和周瑾过来瞧过于杳,赵维也派人过来,说是要给云堪恨惩罚,来的人竖着进来的,横着出去的,人抬到赵维的寝殿里,他吓得躲在黄太傅身后,再也没提要惩治云堪恨的事情了。
也不知,黄太傅又在搞什么阴谋论了。
而那晚带来的太医紧赶慢赶的,也做出了解药,为了掩人耳目,云堪恨让人暂时软禁了那位太医。
这件事传入赵维耳中,他更加生气了,骂骂咧咧的又砸了一些东西,砸的整个养心殿里乱糟糟一片。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于杳做了个梦,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像是要冲破这个身体,那时候于杳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好像回去了。
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变成猫,也没有来到古色古香的这里,但是他醒来就是在医院里,四肢全都绑在病床上,他看见几张熟悉的脸庞,他们的嘴脸变得可憎,说他是妖怪,于杳瞪大眼睛,想挣脱束缚,可是徒劳无功。
他们来了又走,接着又来了一波穿着白大褂的人,于杳抬头看不清站在最前面那人的脸,只能听见他在说话,说了什么却听不清。
于杳快要崩溃了,他在那里简直度日如年,人声嘈杂的时候,他感觉要疯了,可是病房里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时候,他也要疯了,他像是堕入了一个明亮的深渊。
要逃,一定要离开这里。
可惜于杳刚有了写念头,医生就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注射药物,然后慢慢的,他感觉好累,好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于杳醒来,已经是中毒后的第三天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云堪恨靠在床帏上小憩,于杳伸了伸爪子,梦里所有的人脸全都模糊了,他记不起来了,一点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堪恨小憩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低头正好和于杳对上了视线。
于杳:“喵喵喵?”你醒啦?
云堪恨愣了一下,平日里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就是阴鸷低沉,这会儿突然怔愣了一下,倒显得平易近人了。
于杳对着云堪恨伸出小爪子,云堪恨也伸出了手,猫爪子放上去的那一刻,云堪恨弯了唇角。
没人能够理解他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于杳,目光一寸一寸的,像是要把于杳这副鲜活的模样刻在心底。
小猫醒了
于杳醒来这件事除了何鸿禧之外没有人知道了,担心着于杳身体需要一时不适应,云堪恨让何鸿禧亲自去厨房准备羊奶。
派人去查的消息也传到了云堪恨的耳中,果然如他所料,下毒的是赵维,七狂散是从黄太傅手里来的。
王府的云卫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扒到了毒药是赵肃让手底下人交给黄若飞的,至于从哪里来的雁州特产毒药,很容易就能猜测到,真是辛苦赵肃了,绕了一大圈,还是让人轻易猜到了。
次日,太医被送回了宫里,带回去的消息是,摄政王的小猫醒了。
猫没死,让赵维十分生气,这件事轻拿轻放就算了,猫竟然没死?
“都干什么吃的,申金,去把黄太傅请来!”
赵维又发了一通脾气,养心殿里的东西该砸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