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就宠你
他笑着问。
沈一见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浑身哆嗦。
陛下怎么这么轻浮!
可转念又一想,陛下这是故意逗弄主子吗?
沈舟望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小皇帝如此大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越看到他那呆愣的反应,不由失笑,“念着你因为朕而受伤,朕今日就宠你。”
话落,周越就低头喝药,要嘴对嘴喂沈舟望。
可他的嘴唇还没有碰到碗,就被沈舟望拦住,“不必,微臣可以自己喝。”
他抢过周越手中的碗,一口闷了。
周越好心想要喂他,再一次被他拒绝,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明明是你说想见朕的,怎么见了朕,又要惹朕生气?”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沈舟望。
一旁的和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似乎是好心办坏事了。
沈丞相其实没有说他想见陛下,是和光自我加工后,才和周越说的。
但他没有恶意。
他只是想陛下和沈丞相赶快和好罢了。
和光也不敢多留,默默退了下来。
沈舟望默默咽下苦涩,皱眉,“微臣何时说过想见陛下?”
他说的是有要事和陛下商量,让人去请陛下过来。
周越懵逼就,“你方才说,你不想见朕?”
他转头去找和光,想要问他沈舟望有没有说想见他,可哪里还有和光的身影?
那家伙早就离开了。
周越伸手捂脸,觉得丢脸极了。
沈一看着,以为周越哭鼻子,很想凑近看,奈何主子说过不能轻易现身,只好作罢。
在心里叹息一声,陛下也太爱哭了,被主子欺负也哭,主子说不想见他也哭。
陛下莫不是个小哭包?
沈舟望见周越捂着脸,把碗放下,“微臣是有要事找您商量。”沈舟望说完,顿了顿,补充一句,“公事。”
周越这才放下捂着脸的手,沈一看了,没看到眼泪,是他误会陛下了。
于是靠在悬梁上,不再有其他动作。
“什么事?”周越也变得冷淡起来了。
哼,他才不要上赶着让这老男人知道自己想他呢。
沈舟望注意到他的神态和语气,心里紧了紧,还是道:“江则与傅寒声的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听闻陛下让江则住进宫中?”
且不说现在傅寒声在找江则,单是小皇帝让江则住在宫中,就已经足够暧昧。
文武百官只会觉得,小皇帝看上了江则,要把他纳进宫。
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臣子住进宫的先例,偏偏小皇帝没有和他商量过此事,而是直接就让江则住进宫中。
若是传扬出去,小皇帝的名声必然会遭受重创。
更别提傅寒声想要江则。
沈舟望不愿意看到周越被人议论。
周越听了,也没有否认,“朕已经同江录事商量好了,他住在宫中,是朕的主意,怎么?沈丞相是在质疑朕?”
“微臣只是觉得不妥,江则与傅寒声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陛下不该在此时让他进宫。”
要是江则联合傅寒声,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小皇帝又该如何是好?
沈舟望总是觉得周越太过于武断,他不得不替他考虑一番。
周越自然清楚他的顾虑,只好重申一遍,“朕说了,朕不是小孩子,朕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况且,江则是什么样的人,朕比任何人清楚,不需要和任何人汇报,也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别人指的是他?沈舟望只觉得后背的伤口更痛了。
周越的语气很笃定,全然信任江则。
沈舟望听到他如此信任江则,心里头像是吃了一壶陈年老醋,酸得要命,“陛下就如此相信江则?”
周越也听出来了,顺着他的话点头,“是,江录事模样俊,性格好,不会同朕唱反调,朕就是信任他,接触下来,甚至还有些喜欢他。”
喜欢他。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刀,刺在沈舟望的心上,疼痛感蔓延四肢百骸,几乎无法呼吸。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哑得说不出话来,胸腔里憋着一股怒火,几欲喷薄而出,烧毁一切。
明明才说过喜欢他的,现下又喜欢江则,那他算什么?
越想,沈舟望就越沉不住气,到底还是说了出来,“陛下喜欢江则?原来陛下的爱意如此泛滥,上一瞬还说喜欢微臣,下一息就喜欢上了江则,陛下当真多情。”
说到最后,沈舟望都冷笑出声了。
那模样,不用看都知道他有多酸。
啧啧啧,谁叫你喜欢我不承认?周越偏要说,“你怎么能说朕多情呢?朕只是看清现实而已,某人又不喜欢朕,朕找个喜欢自己的不行吗?还是说,某人喜欢朕?”
某人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