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刺客不用刀,给他下那种无痛死去的毒药就好了。
周越还抱着头在胡思乱想,贺川耍着剑,剑起剑落,最后又把剑插回剑鞘中,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和光在后边看着,啧啧称奇:“贺统领真是英勇神武。”
他边说,笔刷刷地画了起来,势必要将贺川这副威风模样画下来。
周越:“……”
画什么?
和光不应该护驾吗?
居然还有心思画画?
这才想起原身的死不是没有道理的,和光这货在关键时刻根本没有用。
他捶了捶蹲得发麻的腿脚,问贺川,“刺客都被你击退了吧?”
“刺客?哪里有刺客?”贺川立马拿出剑,挡在周越的面前,目光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可把周越弄懵了,他站起身,“方才你耍剑不是为了击退刺客么?”
看他威风凛凛的模样,不像是虚张声势啊。
贺川收起佩剑,茫然摇头,“微臣只是看到空中有只鸟准备拉屎,怕它拉到陛下头上,所以才出招,并未看到刺客。”
话落,一只死翘翘的小鸟从天而降,落在贺川的手掌上。
周越:“……”
和光的画也顿住了。
半晌,两人齐齐叹了口气。
贺川还把那种死鸟给周越看,“陛下要吃烧鸟么?”
他在军营待过一段时间,饿得慌了,就跑出去吃野味,烧烤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
没想到在宫中,居然也能吃到野味。
贺川有一瞬间的怀念。
和光:“……”
周越看了一眼还不够贺川手巴掌大的麻雀,“不用了,爱卿自己吃吧,去金銮殿。”
这一路走过去,终于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临进金銮殿,周越又整理了一下仪容,问和光,“朕现在看起来如何?”
他挺直胸膛,虽然有些瘦弱,但是腰背挺直,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贵气。
和光赞美道:“陛下龙颜圣体,自是不凡,今日尤为俊俏,沈丞相见了,保准会喜欢。”
听到沈舟望的名字,周越又不乐意了,“谁在乎他了?”
和光笑眯眯地捂着嘴巴,“陛下何时学会口是心非了?”
“和光,朕觉得你今日特别聒噪。”周越瞪了他一眼。
后者忙道:“是奴才说错了,陛下一点都不在乎沈丞相。”
才怪。
周越这才满意,笑了笑,迈步走进殿中。
金銮殿宽阔明亮,群臣分列两侧,等着帝皇的到来。
和光站在周越身边,帮他整理龙袍,“皇上驾到!”
晨光中,周越一身明黄锦绣华袍,踏入金銮殿。
玉冠束发,面若白玉,他年纪不大,却有一种少年老成,举手投足皆是君王的架势,让众臣纷纷低下头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越挥袖道:“诸位爱卿平身。”
众位大臣谢恩,重新入座。
周越端坐在御案前。
众人起身,纷纷抬眸,偷偷打量这位病了三日的小皇帝。
短短三日未见,为何这小皇帝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有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不仅面色红润许多,还气度雍容,俨然一派帝王风范。
众人猜测小皇帝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众人对他的关注并不多。
毕竟小皇帝的权力不大,又太年轻了,才十九岁的年纪,身子骨也差,万一哪天病死了也说不定。
是以,他们一向最关注的人是沈舟望。
听说小皇帝病那日晚上,丞相进宫了,似乎还留宿。
宫墙内没有秘密,即便丞相说他那日晚上只是找陛下议论公事,他们也没有全信。
毕竟小皇帝为了丞相废除后宫,这个答案还不明显吗?
沈舟望却在看周越,观他脸色红润,知他身体恢复了,甚至比当初还要健康。
这是好事。
沈舟望在心里吁了一口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陛下病的那一夜,丞相为何留宿宫中?”一个大臣出列,拱手询问,态度有几分冷淡。
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是啊,偏巧那日陛下病了,丞相又留宿宫中,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呢?”
这话一点都不客气,居然直接说周越生病是沈舟望做的。
可周越转念一想,确实是沈舟望的错。
要不是他不知疲惫地索取,这副身体就不会生病。
但要不是原主给沈舟望下药,沈舟望就不会这样。
如此一来,简直无解。
周越还未想好怎么回答。
另外一个官员问沈舟望,“丞相怎么不说话?”
语气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