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一瞬不瞬地等着和光解释,“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呀,急死人了!”
和光也急得跺脚,偏偏不知要怎么说。
门边的宫女和小太监听到了,恨不得替和光说,心里暗道贺川果然是个傻的。
“你……”和光咬了咬牙,脑瓜子转啊转的,才道:“沈丞相是给陛下治伤呢,我们别打扰他们。”
和光想的是,昨天晚上沈丞相折腾了一夜,陛下身子骨又不好,受伤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贺川眨眨眼,茫然道:“陛下受伤了?何时受的伤?哪儿受伤?”
“你——”和光被他蠢哭了,咬了咬牙,“陛下屁股挨了一刀,所以沈丞相在帮他擦药。”
“屁股受伤?”贺川恍惚片刻,立即跳了起来,“那贼人呢?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贼人沈舟望涂着药呢,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和光摸了摸鼻子,“是陛下不小心弄的,陛下不让说的,他吩咐任何人不许乱嚼舌根。”
贺川闻言,表情复杂,最终化作愧疚,“陛下定是怕我担心,才没告诉我,身为陛下的侍卫,我真是该死。”
“不行,日后我绝不能离开陛下半步,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和光垫脚捂着嘴巴,又示意一旁的两个太监,三人半拽半拖,终于把贺川架走。
可怜的贺川都不知发生什么事,发出“呜呜呜”的抗议声。
出了院子,才被人放开。
贺川还要往回走,被和光拦住,“贺川,你不能去。”
“为什么?”贺川不解。
和光叹了一口气,“陛下喜欢丞相,他想和丞相独处,你明白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是贺川还不懂,那真是朽木不可雕。
贺川果然不再坚持。
他犹豫了一会,居然学会了反推,“那你整天和我独处,难不成是因为你喜欢我?”
贺川的神色很认真,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和光:“……”
谁教他这样推理的?
旁边的两个小太监捂着嘴偷笑,“我们先去忙了。”
只留下他们两人。
感受到贺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和光轻咳两声,扶额:“我只是……只是……我们是好兄弟啊!”
贺川恍然大悟,原来兄弟是互相喜欢的关系。
他点点头,憨厚道:“对,我们是兄弟,所以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和光:“……”
贺川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但听到他说“我也喜欢你”这句话的时候,和光忽然就不气了,心里还甜滋滋的。
贺川是个傻大个,他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才怪。
和光忍不住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贺川抬眸盯着他,黑亮的瞳孔透着期待:“那我们在天地的见证下,正式结拜为兄弟吧。”
说完话,他就要做结拜仪式,被和光阻止,“再说吧,你不是得了一把宝剑,给我看看。”
贺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认认真真拿出宝剑,和他探讨。
……
寝殿内。
沈舟望涂完药,正在洗手。
周越眼尾红红地趴在床上,刚刚差点没痛死,气得他直骂沈舟望是大混蛋。
同时又觉得自己很丢人,身体再次被沈舟望看了去,还被他……
想想都觉得憋屈。
沈舟望低头看他一眼,“有没有好点?”
方才涂药的时候,伤口比今早更严重了,不过没有流血,但感觉周越的体温有些高,他怕会发热。
周越混混沌沌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舟望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他拧了拧眉,还是叫了太医。
对外宣称圣上感染风寒,罢朝好几天。
等周越醒来,已经三天后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与趴在床边的小胖子对上视线。
小胖子四五岁左右,脸圆圆,肉嘟嘟,周越“啊”了一声,“我都有孩子了?”
话落,不知是谁“噗嗤”一声,“是啊,陛下都当爹了。”
周越犹如晴天霹雳,愣在那里了。
那你锁骨上的牙印如何来的?
见他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周仪才反应过来,凑过去,“皇弟当真失忆了?”
周仪是周越的姐姐,听闻周越昏睡了过去,三天前就急急带着自己的儿子进宫,照顾周越。
她本来以为自家皇弟只是病倒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个消息对周仪而言太沉重了。
“皇弟,你再看看我是谁。”周仪把自己的脸靠近周越,试图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容貌。
同时微笑,努力让自己温柔起来。
周越仔细辨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