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闻玉絜的理解来说就是,蓝条要是空了,那就只剩下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不过,闻皇子又另辟蹊径的诞生了一个新想法:“那岂不是说,如果我的对手使用了特别厉害的仙器,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一直放风筝,就能把他耗死?”
姜也一愣:“就,也不是不行。”
“但你并不知道你对手灵气的多寡。”翁老宫主委婉提醒,并不是所有的金丹期都像闻玉絜这么拉跨的。
“可总之是非常耗费灵力的,对吧?”闻玉絜表示,一次两次耗不死,三次四次呢?五次六次呢?对手没大没闪了,可不就是轮到他站起来了吗?他觉得他很有必要祈祷一下他的对手会使用仙器。
“也有可能是你根本接不住对方一招。”那毕竟是仙器。
只有沈渊清一直没说话,因为他在考虑让闻嘬嘬变成闻玉絜,进行代打的可能性。他没开玩笑,他真的想了很久,代打确实有可能发生,但让闻嘬嘬临时变成闻玉絜就不太可能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第一次,闻嘬嘬在脑海里也赞同了沈渊清,我怎么就变不成闻玉絜呢?
抽签结果已无法改变,沈渊清唯一能进行的弥补,就是从自己的紫府中,紧急找出了一件防御类极高又不会影响身法灵活度的法衣。
穿什么样的法衣是不会有人管的,因为对方肯定也会穿类似的东西。哪怕不是法衣,也会有护身甲、护心镜一类的防具。沈渊清一边给闻玉絜整理衣领,一边和他分析:“所以,你想击中对手,就不能心软,朝着头部、颈部重击,或者下三路也行。”
闻玉絜:“……”
其他听到这话的人也是一脸惊悚:道君,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可是光风霁月的道君啊,你、你怎么能不教孩子点好?
“如果打不过,就投降。”沈渊清是根本不会在乎什么灵石不灵石的,甚至都不在乎坐忘学宫的名声,他用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要怕,如果对方在和你的对战中,使用了什么不光彩的过激手段,我会直接出手阻止。”
沈渊清这都不是在安抚闻玉絜,更像是平等在威胁在场的所有人。别跟他讲道义,他没有道义。闻玉絜可以输,他也会认,但闻玉絜不能受伤。
在这方面,闻玉絜倒是和沈渊清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受伤不是很正常的吗?”
两方斗法,在所难免啊。
“你不能只是因为我受伤了,就破坏比赛。万一我后面还能赢呢?”虽然所有人都不太看好闻玉絜,连闻玉絜自己也不看好自己,但他还是觉得既然答应了要比赛,就要全力以赴,公公平平的比一场。如果对手不耍阴招的话,他们也不该使用沈渊清。
“你很怕疼。”沈渊清如寒潭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闻玉絜,一字一顿道。要不是早就看出了闻玉絜怕这个,他也不会在和闻玉絜的相处中如此束手束脚。
闻玉絜也没否认,可是:“我可以忍啊,我还想赢呢。”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可笑,所有人都知道闻玉絜的赢面并不大,但就像在没有遇到沈渊清之前那样,哪怕只有很渺茫的从大反派手中逃跑的机会,闻玉絜还是想要去试一试。
旁人都笃定,闻皇子是说不服道君的。渊清上仙这个人,看上去对谁都是面带笑意、宽厚温和的君子,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真修炼到道君这个修为,心志得坚定啊?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闻玉絜这三言两语就改变心意?
但在大家忍不住地屏息凝神中,最后竟真是道君沈渊清主动让步,他在和闻玉絜对视许久后,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对方不耍阴招的话。”
道君屈服了。
所有人这回是真的惊了,他们知道闻皇子对道君很重要,但没想到是已经可以左右对方想法的重要啊。
连华阳仙宗掌门都忍不住有点后怕,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是不是有点欠妥了?
但很显然他现在求和为时已晚,他已经上了沈渊清的记仇名单了。
当六个门派的选手都被接过来并被各自的掌门、师尊进行了一番叮嘱后,就是当众再次抽签,决定对手了。刚巧,被选中的六个弟子中,有两个元婴期,四个金丹期,毫无疑问地,两个元婴期会直接成为彼此的对手,只有四个金丹期需要抽签决定对手。
闻玉絜看着对面的三人,心如止水,因为看起来每一个都比他厉害,抽谁都一样。而这三人心里肯定都在祈祷,让我们抽到公子越吧,让我们抽到公子越吧。
闻玉絜现在就是取经路上的唐僧肉。
谁不想赢,又赢得漂亮呢?
抽签结果很快出炉。该说宿命呢,还是天意?代表坐忘学宫的闻玉絜,对上了代表清虚仙宗的南流景。
在看到对方名字的那一刻,闻玉絜就已经眼神死了。
因为他知道南流景,甚至连沈渊清应该都知道,在闻玉絜最一开始给沈渊清剧透过的故事里,南流景就作为沈渊清在清虚仙宗的第一个朋友出场了。